如今他們把外皮中加入大量茶粉,些微苦澀能最大程度解膩。
聽了這話,柴擒虎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些。
話雖如此,可此事著實令人窩火。
“李秋此人,我也有所耳聞。”柴擒虎蹙眉說,“他倒不算什么,那位姐夫,小張大人也不算什么。”
小張大人今年都五十多歲了,勉強借助張閣老的顏面躋身戶部尚書之位,可自始至終也沒做出過什么政績來,全靠下面幾個官員撐著,有名無實罷了。
師雁行也是這么想的。
“不知那位張閣老現下如何,你可曾見過對小張大人和他那位妻弟是個什么意思”
張閣老官居次輔,高高在上,必然不會為了一座酒樓為難她一個小小女子。
但他的態度至關重要,關系著后期如果師家好味真的和李秋的酒樓產生直接競爭關系,張閣老會不會縱容默許自家親眷用不入流的手段打壓對手。
很多時候不需要他親自出手,只要默許就是態度,多的是下面的走狗去辦。
柴擒虎聞言自嘲一笑,“張閣老身份貴重,豈會輕易對下頭的人假以辭色”
還有幾句他沒說
張閣老為人古板沉悶,很瞧不上他這等放浪形骸之輩,就連裴遠山在他跟前兒也討不到什么好臉子。
再加上后來柴擒虎一意孤行,要娶個商女為妻,還鬧得人盡皆知,張閣老越發嫌棄他丟了讀書人的顏面和風骨,竟有十二分不待見。
一聽這話,師雁行就挑了挑眉。
哦吼
柴擒虎性格爽朗不拘小節,等閑小事小節根本不放在心上。
今天卻說了這樣的話,可見對張閣老頗有意見。
這樣也好,省的兩人都要談婚論嫁了,還不統一戰線。
柴擒虎沉吟片刻道“張閣老在朝多年,門生眾多,這幾年陛下還有要用他的意思”
說到底,甚至張閣老也算不得什么。
最要緊的還是慶貞帝本人的想法。
他就是大祿的天,是萬千百姓和滿朝文武的君父。
一概富貴榮辱皆在他一念之間。
就好比近在眼前的柴擒虎,因為慶貞帝喜愛,所以哪怕只是個小小進士,當初也沒人敢輕慢。
又比如那張閣老,縱然是次輔又如何倘獲有朝一日失了圣心,也照樣一夜樹倒猢猻散。
師雁行捏捏眉心,緩緩吐了口氣,“我猜著也是這樣。”
能入了內閣的都不是傻子,但凡慶貞帝有要棄用的念頭,張閣老必然頭一個約束家人。
既然如今李秋還囂張著,想必五年之內張閣老的地位不會有波動。
“如今內閣有些青黃不接,首輔和次輔都已逾古稀之年,下頭的人卻還沒長起來。”柴擒虎低聲道,“陛下也為難。”
倒也不是一點沒長進,至少年紀長了
雖是包廂,但也怕隔墻有耳,這些敏感話題還需注意著。
師雁行多少有點明白了。
平心而論,七十多歲的老人不管在哪個年代都該退休了,張閣老之所以苦苦支撐,除了想多留幾年替子孫后代鋪路之外,恐怕也有皇帝的意思,不得不堅持。
說起來,張閣老也是操碎了心。
太平年間戶部是最容易入閣的,可惜那位小張尚書已年過半百,期間張閣老幾次病倒,如今還沒有消息,估計夠嗆了。
不過比起其他官員在地方上買官賣爵大肆斂財,廣圈田地,欺男霸女等足夠抄家滅族的大罪,李秋只是看中了一家酒樓也不算什么了。
“不過么,”柴擒虎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聲,“眼下雖不好使他們傷筋動骨,卻未必什么都不能做。”
師雁行略一沉吟,“碩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