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便直耿耿道“我聽說城里好人家都有乳母,我們苗苗如今是店長,一年少說三四十兩,便雇一年乳母又如何又不是花不起
若她辭了工,全家老少喝西北風去么”
種地收入基本等同于零,那婆家本就依靠賣酸菜和腐竹賺了點錢,可一家人加起來別說三四十兩,年底能剩三兩就不錯啦
故而聽了這話,只是漲紅了臉,愣是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口。
桂香又看女婿,拉著臉道“你呢,怎么想的”
女婿憨憨一笑,“我覺得行。”
若不是苗苗,這輩子他都沒福氣來城里住,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如丈母娘所言,若因為養孩子耽擱了苗苗賺錢,日后一大家子吃什么,穿什么
既然是吃軟飯,就得有個吃軟飯的態度
他很自覺。
婆家“”
看你這點出息
可不高興歸不高興,對著郭苗,哪里敢說不中聽的。
如今郭苗就是幾家的頂梁柱,便是城里那些風光體面的大掌柜賺的也未必有她多,自然底氣十足。
轉眼到了十月底,師雁行接到信,說是柴擒虎確定父親年末入京述職,母親大約臘月初便會從京城啟程,趕往瀝州下聘。
江茴聽了,老毛病頓時原地發作,一迭聲喊秋分去選料子做衣裳。
師雁行“”
您倒是關注下真正的重點啊
捏捏眉心,師雁行啼笑皆非喊了胡三娘子來,“你去找牙行問問,就近租一座宅子,就照咱們家這樣收拾妥當,缺什么擺件都擬個單子給我,回頭去賬上支錢。”
瀝州的院子當初設計時并未考慮到成親事宜,雖然安排了客房,但柴母此行必然興師動眾,又要帶聘禮,又要帶隨從,等閑院落根本住不下。
定客棧太生分了,倒不如單獨弄個院子,一應開銷走她的私賬,再撥幾個人過去伺候,料理一日三餐。
胡三娘子應了,馬上出去辦,師雁行又叫了李金梅來。
“說到衣料,你幫我去皮貨行的付老板那里傳個話,讓他選些上等皮料來,男女老少都要。”
柴擒虎的信是十天前寫的,說京城已經下了一場薄雪,很冷,字里行間透著可憐巴巴。
師雁行笑了一回,琢磨著也該置辦些新皮衣。
師門中人自不必說,周斌、杜泉等諸位大人家里也該借機送些好皮料,未來公婆那邊最好也添上。
師雁行自問所學龐雜,奈何就是不會縫紉,也不想學。
反正有針線上的人,她只要出點錢,動動嘴皮子就算“親手做的”了,何苦費那個勁
唉,有錢就是這么樸實無華,體驗不到好些普通人的煩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