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病好了,劉教諭也不肯出門,連講堂都不愿去,因為看見學生們說笑,他就覺得他們在背后議論嘲笑自己。
縣學里頭一個教諭,兩個訓導,平時也是輪著上課,如今少了一個人竟然也沒影響。
縣學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孫知縣自然也知道了。
他特意來了一趟,探望劉教諭。
這一看,心底倒是驚訝。
只見劉教諭靠在床頭,臉色蠟黃,不像是偶染風寒,倒像是大病一場。
“劉兄,千金散去還復來,你還是要保重身體啊。”孫知縣不喜他為人,這會兒也真心勸了一句。
劉教諭卻只以為他看笑話,眉目之間帶著怒意。
“孫大人,抓住那賤人沒有”
孫知縣無奈道“本官派人搜查了整個臨川縣,怕只怕她早已離開。”
發現的時間太晚,當時城門都開了。
只要那丫鬟不傻,肯定早早的帶著銀錢離開,怎么可能留在城里頭等著被抓。
劉教諭怒道“她一個弱女子能跑多遠,孫大人不愿意為本官費事兒,又何必找理由開開脫。”
孫知縣原本是好意探望,此刻也掛下了臉。
“劉教諭,你身為教諭,不思教化,倒是弄出這等丑事來,本官盡心盡力反倒是沒落好處。”
“哼,此事本官定會如實上報,劉教諭,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一甩袖子離開了。
劉教諭躺在床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只擠出一句“欺人太甚,有朝一日,老夫定要告你一狀”
孫知縣敗興而歸,路過講堂的時候腳步略停了停。
“孫大人。”訓導見是他,連忙出來見禮。
孫知縣收斂了脾氣,開口問道“這幾日縣學可還穩當”
“學生們勤學苦練,一切如常。”訓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誰不想往上爬呢。
孫知縣點了點頭,又說“那就好,切不可因為個人私事,耽誤了臨川文興。”
他環顧了一圈,目光在顧佳年身上停了停。
“講堂的門怎么壞了,學生坐在門口會不會冷”
訓導眼睛一轉,很快想到傳聞,據說顧佳年很得這位知縣大人的青眼。
“確實是壞了一陣子,正打算修繕,下官還打算重新排一排位置,免得有些學生坐得開口,聽不清看不見。”
“如此甚好。”
孫知縣勉勵了兩句這才離開。
訓導若有所思,再走進講堂的時候,便笑著說道“冬日日頭變短,光線也不如夏天好,大家重新排一下位置,免得有些位置太暗,傷了眼睛。”
一句話,原本四豎排的位置,被調整成了五豎排,這樣一來,位置大大靠前,全部挪到了那根柱子之前。
顧佳年的位置也跟著往前挪了一些,光線果然便好,也不用吹冷風了。
他環顧一圈,算是明白為什么屋內沒有空位,但卻說會有位置。
想必是他太不上道,所以劉教諭故意為難,將位置往后推。
否則如今的排列才更加合理,講堂很寬敞,完全擺得下。
這日放學,顧佳年忍不住打聽“大哥,那位丫鬟抓到了嗎”
顧延年嗤笑道“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怎么抓。”
等出了城,他還跟弟弟八卦“寶兒,你們這位教諭忒不是東西。”
“他沒帶著家眷過來,私底下養通房也不算什么,可他居然把自己年老色衰的通房賣到那種地方,簡直是人面獸心。”
顧佳年聽了也很是驚訝“還有這種事情。”
“是啊,要不然那丫鬟好好的當官老爺通房,跑什么衙門順藤摸瓜,才查出來這無烏七八糟的事兒,這還是教諭呢,簡直是道德敗壞。”
顧延年對劉教諭很是看不上,他又不是養不起,居然這么對待枕邊人。
他要是那丫鬟,走之前非得掐死這賤人不可。
顧佳年也是皺眉“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收受賄賂倒也罷了,對自己人都這么心狠。
宿主,確認劉教諭是渣男,是否強行掠奪福運值
顧佳年驚奇的反問他身上還有福運值嗎
系統沉默下去,顯然就算有,也不多了。
顧延年又說“寶兒,你以后離他遠一點,那就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