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林家的女兒,林氏顯然命比她強太多,夫君乃朝廷重臣,又有嫡子傍身。
周二郎的本意是借機挑撥離間,利用林錦兒報復林氏,沒料到林錦兒反應竟然如此之大,目光中蝕骨的仇恨絕非簡單的妒忌。
周二郎緩緩道“科舉是周鳳青的軟肋,系周鳳青一生之前途命運所在,少東家看得很準,就不知少東家可知自己的命運亦是掌控在他人之手”
不久之后,周二郎從酒樓走出來,林錦兒倚靠在樓欄桿上,輕嘆一聲,對方口口聲聲稱呼她為少東家,故意模糊她性別,無非是提醒她雙方僅僅是合作關系,莫要過界。
是個好男人,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
周鳳青說得對,這世上唯有自己最可靠,前朝都出過女皇,她又為何不能做林家的家主呢。
秋闈的日子日益臨近,林士杰卻是流年不利各種麻煩纏身,先是他養在外面的外室被正房發現,嫡妻乃是名門之女,自是不讓,大鬧一通,這邊剛剛安撫好,緊接著又爆出他虐殺丫鬟。
自顧不暇之下,他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管周二郎,無人打擾,周二郎得以靜下心來,潛心讀書。
時間進入到五月中旬,天兒越來越熱,一到中午人變得特別困乏,這日晌午,周二郎吃過午飯,回到宿舍正打算小睡一會兒,門房過來傳話,說是外面有人找。
周二郎隨著門房快步走到書院門口,卻見大姐牽著鈺哥兒站在書院門口正在四處張望。
周二郎吃驚,慌忙大步迎上去“大姐,你怎得帶著鈺哥兒到這兒來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兒”
“說的啥話,家里好著呢,咋俺不能來看看你。”周鳳英白他一眼。
周二郎忙彎腰抱起兒子,“路途遠,大姐從未來過,你們是如何找過來的別站這兒,咱們快到陰涼處說話。”
“鼻子下面還有嘴,俺找人問唄,一路打聽著就找來了,你們這破書院建在半山腰上,地方偏路又難走,俺們娘倆花了文錢,坐人家的驢子上來的。”
周鳳英說著話隨周二郎找了一處樹蔭下的石凳,坐下。
周二郎學業緊,有兩個月沒見到兒子了,想得緊,下巴抵在兒子的小腦袋上,親昵的蹭了蹭,溫聲道“鈺哥兒和大姑吃過飯了沒,餓不餓,渴不渴”
周鳳英笑“鈺哥兒,告訴你爹,咱倆中午吃的啥”
周錦鈺“鈺哥兒和大姑吃的很高很大很氣派的大酒樓,里面還有唱戲的、說書的,大姑點了肉還有點心,也給爹帶了爹,我們發財了。”
“大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發什么財了。”周二郎越發好奇,迫不及待追問。
周鳳英從籃子里掏出個油紙包,放在石桌上,攤開來,“二郎,這大酒樓的東西就是不一樣,你也嘗嘗。”
“大姐你先說怎么回事”
“你先吃著,不耽誤俺跟你說。”
油紙包里是一份兒香味兒誘人、泛著鮮亮油脂光澤的油炸羊排,羊排很長,約莫是整根兒切成了兩段兒,周二郎何曾吃過這個。
周鳳英一拍腦門兒“壞了,俺忘記給你帶筷子了,你就用手拿著吃吧,吃完洗洗手,俺和鈺哥兒就這么吃的,過癮”
周二郎抿了抿唇,“我在外面時有和同窗去吃宴,什么好東西沒吃過,你帶回去給家里人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