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突然站出來,“堂長,我愿意為周鳳青做證,他絕不會看那種書籍,且我與他臨鋪,從未見過他看那等書,且現如今秋闈將至,我等學子十年寒窗苦讀,成敗在此一朝,有那個現在有心思去看那等書,著實荒謬。”
“堂長,我也與周鳳青鄰鋪,亦從未見過他身上有過什么冊子,李大鵬的床鋪離周鳳青最遠,莫非他是長了千里眼不成。”同宿舍的另一學子也站出來做證,廢話,他床鋪底下有三本呢,若是周鳳青要求一起搜,他也得跟著完蛋。
“堂長,我也愿意相信周鳳青。”
“我也愿意,周鳳青絕不是那種人。”
“對,堂長,我等都相信周鳳青的為人,愿意一起為他作證。”
事關所有人的利益,誰也不想被搜床,一時間同寢室的,非同寢室的紛紛站出來為周鳳青說話。
堂長巴不得趕緊快刀斬亂麻解決掉眼前的麻煩,以后再不沾染林士杰的破事兒,搞不好就惹一身臊,于是借勢順水推舟道“周鳳青,既是眾人都愿意為你做證,本堂長就估且信你一次。”
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他又道“圣上開辦書院為在座諸位求學之所,我等當感念皇恩,刻苦攻讀,莫要干些不相干的,辜負皇恩。”
李大鵬被堂長帶走訓誡,眾人也紛紛散去,一樁鬧劇結束,就只有周二郎和薛良兩個人時,薛良忍不住問周二郎,“周鳳青,跟兄弟說實話,你到底看是沒看呀”
周二郎側眸,斜睨他一眼,“我是那種人嗎”
薛良想也是,周二郎怎么可能看那種冊子,忍不住替他不忿,“林士杰真不是個東西,什么臟水都往你身上潑,幸好不用忍他太久了。”
話音一轉,薛良神情猥瑣起來,“不過跟你說啊,那種冊子當真寫的不賴,反正兄弟我是大開眼界了,你要不要觀摩學習一下,我這兒好幾本呢,高價買的精裝版,借你瞧瞧”
“不感興趣。”
“你看看嘛,看了再說有沒有興趣。”
“不看。”
“不看你后悔。”
“莫要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
周二郎捧起書卷,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照進窗戶,照在玉節般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骨肉近乎晶瑩起來,有了剔透的質感,皮膚下黛青色的血管證明眼前是真實的人手,而非美玉雕刻。
周家莊,周家一家人正在使人打井,周錦鈺最先提出來的,說家里養著許多雞還有兩頭豬一頭驢子,菜園子里的菜也要澆水,再加上一家子人平時的用水,大伯每天擔水太辛苦了。
莊子里打井是個稀罕事兒,周家院子里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有納著鞋底子聊天兒的婦女,有三三倆倆的老爺們兒,還有小娃子們在大人腿間穿來穿去打鬧著。
族長家里有水井,幫忙給聯系了當初給他家打水井的幾人過來,工錢要得高,但據說極為有經驗,打十個井,七八個都能出水。
周老爺子迷信,認為水代表財運,這要是挖一個不出水的,成了深坑旱井,不吉利。該花的錢絕對不能省,當下拍板兒就這幾個人了,并提前給幾個人封了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