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已變,周鳳青這顆棋子他得想想該怎么用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端王妃使人端了滋補的蟲草參湯來,丫鬟走后,端王端起奢華精美的湯碗,手一歪,端王妃著人熬制了幾個時辰的參湯全部倒入了花盆中。
若真對自己上心,當知他不宜服用上火之物,假惺惺演給誰看呢,當真是令人作嘔。
端王披了件披風,走出書房,直奔王府馬廄而去,追風看到主人過來,興奮地來回踱步,端王摸了摸追風的馬背,又摸了摸頭,翻身上了馬。
偌大個端王府,竟無一可交心之人,能聽他說說心里話的,只有他的愛馬追風。
母妃,你裝瘋賣傻欺騙父王。
你從小就教導兒子要登上那最高處。
你死后這些年,兒子才慢慢想明白,你根本就沒愛過兒子一天,兒子在你眼里就是孽障,是你復仇的工具。
父皇,你口口聲聲說兒臣是你最疼愛的孩子,可你害得兒臣好苦,你給兒臣吃的那些藥,是要把兒臣送走啊。
父皇你讓兒臣太失望了,所以,也別怪兒臣心狠,你的江山,我必須要,我要讓它不姓趙,如此才對得起父皇對兒臣從小到大的“照顧疼愛。”
周鳳青的請帖發出來,不管大人們如何各懷心事,單純的孩子們卻是比過年還要興奮,期待著比賽的那一天快快到來。
周二郎此時在他們心中就好像現代粉絲對愛豆的心情,喜歡到了極點,也崇拜到了極點,只恨自己為什么不是他的兒子呀。
周二郎這邊選定了場地,著手場地的改造事宜,工部出了人手配合他,在工部觀政學習,久未見面的薛良跟了過來,對周二郎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個人找了個陰涼處,使人放了椅凳,坐下來邊監工,邊聊天。
薛良訴苦道“本以為完成科舉就萬事大吉,走上了人生巔峰,從此加官晉爵,前途一片光明,誰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這官場上的事兒比咱們讀書還要難,還要復雜,這還沒上任呢,就開始勾心斗角,我不過是偶然一次,好心給了頂頭上司一個偏頭痛的藥方,就成了同僚的眼中釘,造謠我對上司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簡直豈有此理。”
周二郎瞥了他一眼,笑道“有對手好啊,小成就靠朋友,大成就靠敵人,敵人逼得越緊,咱們的進步就越快,進步的過程,就是不斷尋找對手的過程,那天敢與我們為敵的人沒有了,你會覺得人生寂寞如雪。”
“嘖嘖嘖,二郎你可真夠表里不一的,明明長著一張云淡風輕,淡泊名利的臉,誰能想到你肚子里裝的全是野心勃勃。”
周二郎就笑,“這不是沒辦法嘛,男人沒本事不行,沒地位就更不行,否則老婆孩子都要低人一等,哪個娃子稀罕沒出息的爹,哪個娘子喜歡沒出息的夫君”
聽他提起老婆孩子,薛良不由嘆了口氣,道“我們家里那仨個也知道這會兒在家里干啥呢,老的肚子估計現在也不小了,姑娘兒子也不知道想沒想我這個爹。”
周二郎“行了,別跟我這兒裝情圣,心里想著你娘子也不耽誤你逛蘭香院,說正經事兒。”
薛良嘿嘿一笑“兄弟就是有點兒好奇,純去逛逛,啥也沒干。”
周二郎鄭重道“勸你一句,被女色所迷是為官的大忌,連身下那點兒東西都控制不住自己,你還能控制什么,終會被各種誘惑迷失心智,不是智舉。”
薛良老臉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