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鈺無語。
不在同一個世界,這話題沒法再繼續。
當是你家,還有專門的丫鬟伺候一只貓。
送走太子回來,賀老將軍命人把那冰鎮西瓜切成比麻將大小的四方塊兒,命人給各房端了過去,又特意吩咐給老四賀武那邊兒多盛一些。
銀制的牙簽兒,粗細和現代的牙簽兒差不多,下邊尖銳,上面粗一些,頂端還鑲嵌了紅色的瑪瑙珠子方便捏拿,古代的貴族人家當真是會享受。
賀景勝迫不及待地扎了一塊兒遞到周錦鈺嘴邊兒,“你嘗嘗,看我有沒有騙你,真的好吃,你肯定會喜歡。”
“你吃你的,我自己來。”周錦鈺扎了一小塊咬進嘴巴里。
賀景勝眼巴巴地盯著他,等著他說“太好吃了。”
再次吃到冰鎮西瓜,周錦鈺感動得想流眼淚,沙瓤的,甜得很。
賀景勝看到他滿足的表情,得意了,道“怎么樣,聽我的對了吧。”
周錦鈺點點頭,“嗯,很甜,你也快吃。”
賀景勝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要都給周錦鈺吃,結果嘗了一口之后,饞蟲兒就被勾上來了,吃了還想吃,到底還記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努力控制著身體里的饞蟲,半天才吃一塊兒。
周錦鈺給他感動到了,嘗了個新鮮就不再吃,把剩下的推給他,道“我吃飽了,你吃吧,別浪費了。”
“啊你才吃幾塊兒就飽了。”
“腸胃不好,晚上吃太多東西會肚子難受。”
賀景勝覺得周錦鈺太可憐了,吃東西都不能吃個痛快,讓著他點兒也是應該的。
吃完西瓜,倆個人爬到羅漢榻上下象棋,賀景勝下象棋很有章法,周錦鈺來京的路上跟著周一郎下了一路,功夫也不弱,倆小孩兒你來我往殺得起勁兒,都想成為最后一個贏棋的人,殺得連時間都忘了。
周一郎見天色大黑,兒子還不回家,怕他耽誤人家休息,換了件衣裳,起身去賀府接,又叫上大哥去接一下大姐和蘭姐兒。
大姐個心大的,一介女子還帶著蘭姐兒,這么晚還不回來,天子腳下,安京城的治安雖說不錯,可也不是絕對安全。
周一郎出了門兒,與大哥分開,拐彎兒去了賀府,借著接兒子的機會,帶了一罐兒“靈霧云芽”
在大哥的事兒上,賀武幫了大忙,若是特意過來送禮,反倒顯得利益交換,太過見外,另外也辜負了賀武的惜才之心,倒不如細水長流,禮尚往來。
今年靈霧山的云芽茶受天氣影響大幅減產,市面兒上幾乎不流通了,極難買到。
人就是這樣,越是買不到就越想喝,以至于這茶被吹捧到了天上去,世家貴族今年莫不以能用靈霧山的云芽茶待客為榮。
周一郎能買到也是幾經周折費了氣力。
到了賀府,周一郎把茶葉遞給賀府下人,賀武不肯收,周一郎笑道“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湊巧得了兩罐兒,我那里留了一罐兒,這罐兒拿到你這兒了。”
他如此說,賀武不再推辭,笑著命人下去把茶沏上,邀周一郎一塊兒坐下品茶。
與賀武閑聊兩句,周一郎很隨意地將話題轉到大哥身上,賀武一臉扼腕惋惜,道“令兄之習武資質世所罕見,遠在我之上,若非不能說話”
周一郎沉默一下,道“大哥并非天生就啞,幼年時突發一場高熱,熱退以后,嗓子還可以發聲,卻是再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了。”
賀武聽他如此說,眼睛一亮,不由道“若非天生啞癥,令兄的病說不得可以治。”
“你說什么”
周一郎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賀武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道“周大人先莫要激動,我的確聽說過和令兄相似的情況,但畢竟人與人的實際狀況還是有差異的,再者當初治病那人”
賀武頓了頓,目光看向左右,下人們識相地退下去。
周一郎被他弄得一頭霧水,更是焦急好奇。
賀武這才小聲道“這兒沒有外人,我就跟你實話說吧,有人八成能治好令兄這病,不過那人是生是死不知,且就算活著,大概也是極難尋到。”
周一郎忽地一撩衣袍,撲咚跪倒在賀武身前,目中含淚,道“還望賀大人告之那人是誰,鳳青先在此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