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庚哪會聽不出他的話外音,輕描淡寫地笑笑,道份內之事罷了。
高弘噎住,徐庚的話直扎他痛處,別看他頂著個太子太師的頭銜,卻沒什么實權,徐庚雖無丞相之名,卻有丞相之實,幾乎掌握了大半個朝堂官員的升遷任免。
太子一天不上位,便無他高弘出頭之日。
這邊周錦鈺一個小孩兒,沒人在意他的來去,周大郎帶他找了個不引入注意的偏遠角落。
賀景勝眼尖,大老遠就瞅見他了,一陣小旋風似得跑到跟前,拽起胳膊就走,周大郎知道賀景勝看上去風風火火,實際上是個有分寸的,鈺哥兒性子也穩當,便沒攔著。
“你大伯可比你爹好說話。“賀景勝沒頭沒尾來了一句。
周錦鈺抬眼睇他,“賀景勝,背后說人不好。”
賀景勝撓撓頭“不是故意的。”
周錦鈺繃了小臉兒,嚴肅道“其實你說的也是事實。”說完他自己繃不住先樂了,賀景勝也跟著哈哈笑。
周錦鈺卻又認真道“賀景勝,下不為例。”
賀景勝瞧出他不高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錦鈺。”
周錦鈺拉過他手,溫聲道“走吧,你要帶我去哪兒”
“咱們玩兒投壺去。”
狩獵第一天是皇帝的主場,在視野開闊的平坦地帶進行圍獵,不但減少了安全隱患,同時也降低了帝王的狩獵難度,永和帝狩到的獵物是往年的三倍之多,在眾人的一片吹捧聲中,永和帝心情極為暢快,盡管清楚是狩獵難度降低了,但這并不妨礙帝王的虛榮心得到無比的滿足,有誰不愛聽人夸贊呢。
唯一不稱心的便是跟在身邊的端王和太子,對端王他是既有防備又有良心上的愧疚,恨不得眼不見心不煩;至于太子,表現平庸鬧心,表現太好更鬧心。
倒是周卿,屢屢帶給他驚喜,要能力有能力,要才學有才學,比那些酸腐文人多了份變通,又比那諂媚佞臣之流有骨氣。
想到這兒,永和帝朝著一直跟隨在外圍的周二郎一揚馬鞭,喊道“周鳳青,你到朕跟前來”
皇帝話音剛落地,瞬間,一道道如箭羽般的視線投射到周二郎身上,周二郎腳后跟輕磕了下馬腹,策馬上前,“陛下。”
永和帝道“朕沒記錯的話,書院里是有騎射課程的,你學得如何”
騎射課程在書院里就是個擺設,再者那會兒周二郎受林士杰擠兌排擠,騎射課上本就人多馬少,再加上有人故意使壞,哪能輪到他騎上幾回,能勉勉強強學會騎就不錯了,
至于射箭他自幼體弱,起初在書院又吃不飽飯,每次把弓拉滿都費勁,哆哆嗦嗦還不夠丟人,索性他也就不學了。
這會兒皇帝問起,周二郎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