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正換衣裳呢,萬一秋霜不小心闖進來多不好。”
“衣服都沒拿,你拿什么換”
“啊”
咔嗒一聲,周錦鈺把門拉開了個縫,探出個小腦袋來,周二郎把手上的衣服遞給他,“多此一舉,秋霜什么時候進你屋沒敲過門兒。”
周錦鈺呵呵尬笑,“爹,你和娘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周二郎也笑,“不急,爹進去等你。”
周錦鈺忙擺手,“爹,我現在是書院念書的學生了,過了生辰也都六歲了,當著人面兒換衣裳多不好意思。”
周二郎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是這樣啊,倒是爹疏忽了,那行,爹尊重你的。”
周二郎主動替兒子關上了門兒。
周錦鈺剛才跟一幫小孩兒玩兒打雪仗,玩著玩著就有那使壞的就開始往人脖子里塞雪,周錦鈺不敢瘋跑,就是跑他也跑不了人家那么快,被人逮住往脖子里塞了一個大雪球。
更缺德的是那孩子把雪球塞得還挺深,又故意用手掌把那雪球擊碎了,讓他拿都沒法拿出來,只能任憑冰涼的雪水融化在自己的身體上。
徐坤看見了,給人踹了一腳,又不準人動,攥了個大雪球遞給周錦鈺,讓他也給那孩子塞脖子里。
周錦鈺當時也說不出自己是一種什么心情,鬼使神差地就真給人往脖子里塞了雪球,還說了句冠冕堂皇的話“欺負人的時候你就該有被人欺負的覺悟。”
徐坤笑瞇瞇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你怎么這么聰明呢,還知道把雪球拍碎了讓人拿不出來”
徐坤“你這么聰明,小爺我得賞你呀,這雪球就不錯,你就好好在脖子里塞著吧,聽明白了嗎”
說完他也不理那孩子,哈哈笑著摟了周錦鈺的肩膀,“你爺頭的,不虧是狀元郎的兒子,這話說得沒毛病不過小爺我欺負人的時候還真沒這個覺悟,你知道為什么嗎”
周錦鈺瞥他,“問我干嘛這你不得問你爹去。”
想著發生的這一幕,周錦鈺想惡人還需惡人磨這話真沒錯,換自己都整不出徐坤那么缺德的詞兒。
脖子里的灌了不少的雪,脖領到后背濕了一大片,兩個膝蓋那里也都是半濕的,袖口里也在玩兒鬧中弄進雪去了,潮乎乎的。
周錦鈺忙緊著換了衣裳,拉開屋門兒,卻見他爹還在門口站著呢。
“爹你怎么”
周二郎“現在爹可以進你屋了嗎”
周錦鈺“”
周二郎不搭理他,徑直進了屋,拎起周錦鈺脫在架子上的衣物,打手一摸,又翻看了一下,道“怎么堆個雪人,玩兒個雪仗還能把衣裳里面都濕了鈺哥兒不解釋一下嗎”
說完又沖主臥那邊招呼,“秋霜,過來給少爺屋里點上炭盆。”
周錦鈺走過去,拉了周二郎的手,“爹,打雪仗的時候弄濕了一點兒,不礙事的。”
周二郎坐下來,把兒子拉到身前,“跟人一起玩兒自然要打成一片,弄臟弄濕衣裳這都不礙事,總有一些喜歡欺負人的熊孩子,被人欺負了,更不是鈺哥兒的錯。”
周錦鈺不由瞪大了眼,心說你怎么就肯定我被人欺負了
對上兒子的目光,周二郎輕笑一聲,“爹像你這么大時亦跟人打過雪仗,衣裳里面濕了只有一種可能,肯定被壞小子故意塞了雪球唄。”
他又道“爹那時候和你一樣,身子弱,打不過人家,你猜爹怎么對付他的”
“爹如何對付他”周錦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