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佯裝嗔怪,捏了下兒子的小鼻頭,“你也不準欺負勝哥兒。”
周錦鈺輕笑,“沒有欺負他,若是勝哥兒有了危險,我一定第一個沖上去。”
周二郎“胡說保護好你自己不給勝哥兒拖后腿兒才是你最該做的事。”
“對啊,鈺哥兒,周叔叔說得對,我爹說人不能意氣用事的,要權衡利弊。”賀景勝忙附和道。
周錦鈺“”
傻狍子,你是不是對你爹的話有什么誤解
周二郎長指遮眉,憋住笑意,挺好,是個實誠孩子,鈺哥兒跟他交往,讓人放心。
馬車到達周家京郊的田莊時,已經接近半晌午,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看見小兒子和大孫子還有外孫女兒一塊兒過來了,高興得不行。
老頭兒忙讓人去殺雞宰羊,大孫子愛吃羊肉鍋子和羊肉串兒,府里有冰窖,到時候拉回去,存半個月也壞不了。
周二郎讓他別忙乎,“爹,殺雞就行,羊就別麻煩了,鈺哥兒想吃的時候,我們現吃現買。”
周老爺子擺手“干啥要買人家的,咱自家養了十幾頭羊還不夠自家吃的么,你呀,有銀子也不能瞎花。”
周二郎嘴里說著是是是,爹說得對,他心里想你孫子一件衣裳,你賣兩頭羊都不夠用。
他這話自然是不能跟老頭兒說的,非得給老爺子心疼壞不可。
周二郎現在完全不缺銀子,只是有些事不便讓家里人知道。
不是他想不想貪的問題,只是以永和帝近乎變態的多疑性格,他最好要有掉腦袋的把柄在對方手里握著,如此永和帝用他才能用得放心。
“貪腐”就是周二郎主動送給永和帝的把柄。
老頭兒要帶著倆小孩兒去外面果園兒里摘桃子吃,周二郎攔住他,“爹,你腿還沒好利落呢,少走動一些,我帶著他倆去。”
老頭兒大手一揮,“沒事兒,沒事兒爹腿早就好了,你好容易不用去上衙,在這兒歇著,上次你給爹買的好茶,爹還沒舍得喝呢,讓你娘給你沏上,爹閑著也是閑著,帶倆小子去。”
周二郎扭不過他,道“那我跟爹一塊兒去。”
老頭兒不愛在府里住著,就愛在這莊子上,就跟回了周家莊一樣,渾身都得勁兒,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天天見著兒子和大孫子。
爺倆兒來莊子上,老頭兒心里歡喜,都去就都去
果園離田莊不遠,有一里來地,周錦鈺同賀景勝在前邊跑著,二郎和老爺子跟在后邊。
二郎怕曬著兒子,給倆孩子戴上了寬檐的竹草帽,因為是大人的,戴在孩子頭上有些大,勝在足夠寬大,曬不到臉。
二郎自己在禹北曬黑了,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小孩兒皮膚嬌嫩更不能曬。
看到田地兩邊一人多高的向陽花,周二郎忍不住道“爹,才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這向陽花都躥這么高了。”
老頭兒呵呵笑,“那可不,虧你還是莊稼戶里長大的呢,這莊稼快到成熟的時候可不就一天一個樣兒。”
周二郎臉一紅,莊稼地里長大的沒錯,還真沒干過什么農活兒,都是大哥和大姐在干。
周老爺子跑地里用力掰下一個向陽花花盤,獻寶似得拿到兒子跟前,“二郎,你看,都結籽了,爹摸索著種的,沒想到還真成了,這向陽花老皮實了,種在啥地里都能長,咱家買的那些個鹽堿地也都結籽兒了,不比這好地里長出來的差多少哩。”
周二郎忍不住眼睛亮起來,“爹,你說鹽堿地里長得也很好”
“那可不,爹騙你做啥,這玩意兒可好活了,就是這結籽兒的時候最好多澆些水,還是上次鈺哥兒提醒爹的,孩子這書院真沒白上,人家啥都教,竟還教這種地的學問呢。”
周二郎的心思全都在鹽堿地里向陽花也能長得不錯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上,倒是沒注意兒子的書院里竟然還教孩子農學方面的學問。
真如爹所說的那樣,大乾朝這么多荒廢的鹽堿地豈不是都可以利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