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侄女兒才十五歲,周二郎連連擺手,道“賀將軍,令侄女方才豆蔻之年,這如何能使得。”
“如何使不得,鳳青你也不過才剛剛二十五,且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正是相配。”
“賀將軍不要再說了,鳳青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周二郎就落荒而逃。
賀明堂站在原地捋了捋胡須哈哈笑。
回到車上,周二郎臉上哪還有半分落荒而逃的尷尬,他若真喜歡,不要說是大對方十歲,即便是二十歲,該是他的也必須是他的。
問題不在這上面。
他本就不是多情之人,十五歲那年情竇初開的心動,這輩子不會再有了,賀明堂的侄女再好跟他無關。
云娘離不開他的,不是他不給云娘生路,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們除了依附男人,很難再有別的路可走。
即便他愿意放手,有誰敢接手他周鳳青的女人。
當然,他亦離不開云娘,因為云娘是鈺哥兒的嫡母,也因為習慣了一個人,不想再去習慣另外一個人,他沒有那時間精力,也沒有那心情。
至于賀明堂非得要誤會,非得要拿他當未來侄女婿,與他無關。
他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更沒答應什么承諾什么,他是無辜的。
一連幾日,周二郎都沒有找借口去端王府,他等著端王上門來請他去。
他太了解自己的寶貝兒子了,鈺哥兒對端王的身份已經開始懷疑。
他每天聽著兒子叫爹,能清楚的分辨出孩子叫爹時的不同情緒。
兒子高興時,他喊爹是清脆而短促的。
兒子不高興,他喊爹是不情不愿聲音往下走的。
兒子孺慕時,他喊爹的尾音是帶一點兒上挑的。
兒子撒嬌時,他喊爹的尾音像是有彈性的麥芽糖,故意拖長。
那天在王府,他聽出鈺哥兒叫端王爹時和他前幾次聽到鈺哥兒叫端王爹時不一樣了。
前幾次鈺哥兒叫端王“爹”時,他很想搶著應一聲,心痛得不行。
但那天鈺哥兒叫端王爹時是遲疑的。
鈺哥兒一定會要求端王讓自己去王府授課的,他堅信。
說曹操,曹操就到,周二郎正在廊下逗弄著小鷯哥兒,端王府來人了,說是端王爺有請。
周二郎嘴角兒露出一絲會心的淺笑好樣的,爹的乖娃。
周二郎請王府的人稍等,自己進屋換了身素色衣裳出來,長發沒有用玉簪挽住,而是用了一根素錦銀絲帶。
這發帶還是剛來安京城的時候,鈺哥兒賣了狀元車那次,他們父子倆一起買的,一人一條,孩子還說他也想趕緊把頭發留長,長成和爹一樣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