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呂布麾下目前僅有的軍師,賈詡趕鴨子上架,被迫承擔起阻攔主公作死的本職工作,他苦口婆心地勸道“還請您務必三思啊”
角落里的荀攸和蔡琰,一個端坐如蒼松翠柏,認真研究軍報,一個嫻靜似嬌花照水,提筆在紙上畫起了路線圖。
倆人都看著一本正經,實則只有荀攸是正經人,蔡琰已開啟了觀戲模式,眼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要是手中再抓把瓜子就更應景了。
賈詡的余光無意間掃過,毫不客氣地將二人一同寫入記仇的小本本里。
荀攸“”
你倆等著,賈詡冷漠地想,有本事一輩子別來當我的同僚。
下一秒他瞄到呂昭竟然也在快樂地圍觀,她比蔡琰更囂張,正抄著匕首將一顆果肉飽滿的甜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一副打算邊吃邊看的愜意模樣。
賈詡當場就繃不住了。
那倆事不關己,看熱鬧不嫌事大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起哄啊
還看還笑別否認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賈詡瘋狂給呂昭使眼色,雖然他沒發出聲音,但卻用眼神傳達出了瀕臨抓狂的怒吼快來管管你爹
他忍不住懷疑自己上輩子或許挖了呂家的祖墳,這輩子才會被發配來他們家辛辛苦苦帶熊孩子。
呂昭放下匕首,仔細用帕子擦凈指尖沾染的桃汁。她對賈詡微微一笑,比口型這你得找我娘啊。
賈詡“”
玩笑歸玩笑,該攔還得攔,賈詡只是個無辜的軍師,不應當遭受這些苦難。再逗下去他怕不是會無師自通地領悟罷工技能,那樣虧的就是呂昭了。
呂昭比了個手勢,示意被呂布喊來、戳在帳篷門口手足無措的張遼先撤。
張遼得了命令,長舒一口氣,轉身溜之大吉,躥得比兔子還快。
“那小子最近越來越不聽我的話了”呂布瞇起眼睛,威脅的目光遙遙鎖定張遼的背影。
“我再把他叫回來”呂昭故意問。
她從袖子里摸出把團扇,慢條斯理地扇著。這還是學賈詡,通過觀察那老狐貍,她發現扇子果然是裝逼利器,將其裝備上,講話時再放慢語速,瞬間就能營造出高深莫測的氣質。
“算了。”呂布悶聲道,悻悻地坐了回去。
身材魁梧的男人垂頭窩在桌案后,活像只不高興的哈士奇。
呂昭看得心疼,又覺得好笑,無奈地嘆了口氣,問“您干嘛老是跟破虜將軍過不去啊”
婚又沒定成,董卓也早死了,放過孫堅和他兒子吧
呂布攥拳敲了敲桌子,斜眼看呂昭,“我是為了誰”
“為了我為了我。”呂昭眼珠一轉,放緩聲音,“可您換個角度想,這時候撈破虜將軍一把,他不就欠了您一份天大的人情嗎”
好像是這么回事呂布聞言,心中一動。
“機會千載難逢,您一定要考慮清楚啊。”呂昭微微一笑,點到為止。
呂布皺眉思索片刻,一拍大腿,“算他走運好吧,就依你所言。”
賈詡趕緊揣著官印點兵去了。
等他走后,呂昭放下扇子,雙手規規矩矩往膝蓋上一放,之前因怠懶而悄悄放松的后背也挺直了。她眨眨眼睛,看似隨意地說“我不在的時候,若遇到問題,您一定要多向文和先生和荀太守請教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裝雕像的荀攸暫時活了過來,謙虛地拱拱手,“承蒙君侯厚愛,攸自當盡力而為。”
“知道了,”呂布揉了揉腦袋,條件反射地應下,“這話我都聽過好幾遍”
呂布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他看看呂昭,又看看荀攸,意識到不對勁兒,“等等,什么叫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率領五千兵馬,去南陽郡撿漏啦呂昭完美地掩飾住內心的快樂,正欲回答,卻見呂布神色驟變,仿佛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你要拋棄我和你娘回天上去了嗎不行”他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老子才不管什么仙什么神,你現在是我女兒,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留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