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昭“”這是唱哪出啊草,想起來了,之前我自己親口承認的。
荀攸完美地維持著一貫的淡定神色,肉眼看不出絲毫破綻,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真正心情。
蔡琰則拼盡全力才抑制住已經滑到嘴邊的笑聲,以袖掩唇,憋得臉頰漲紅。
啊奮武將軍真是個妙人她在心里感慨。
“我不是我沒有”呂昭啼笑皆非,體會到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想說那只是玩笑話,但跟呂布視線相對的剎那,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爹眼里的緊張和焦慮
忽然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傻子,他好像真的信了。
呂昭趕緊哄道“您放一百個心我不回去,天上哪有咱家好啊我的意思是我去南陽。”
“你去南陽”呂布狐疑地打量著呂昭,“不是說我去嗎”
呂昭正色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是主帥,理當鎮守中軍,總攬全局。去南陽這種小事,交給我來辦就行了。”
呂布還是不相信,“你立字據”
“立立立,您說怎么寫”呂昭抽出一張紙,在案上鋪平。
貂蟬捧來了磨好的墨汁。
呂布盯著紙發了會兒呆,緩緩低下頭,語氣憂傷“算了,凡間的紙筆,怎么能約束得了神仙。”
呂昭“”
強烈的違和感使呂昭忽然警惕起來,她開始覺得呂布在演她。
至少從這句開始就是演的了
“能約束,”呂昭心平氣和地說,“既然我是神仙,那我說有效就是有效。”
呂布肯定沒讀過韓非子,不知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典故。他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接過筆慢慢寫了起來。
前幾條還比較正經,都是翻來覆去的車轱轆話,中心思想緊扣“我,呂昭呂曦月,承諾無論何時都絕不拋棄這個家”。
但是寫著寫著,就悄悄出現了新內容。
我承諾絕不把我爹藏匿私房錢的位置告訴我娘。
果然開始夾帶私貨了
呂昭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我可沒跟娘說過你的私房錢在哪兒,你自己回回都藏床板下,家里就那么幾間屋,即便來個傻子,都摸一遍也摸出來了
呂布夾帶私貨的行為還在繼續,但因為條款無傷大雅,呂昭也就沒計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爹要耍賴,女兒能咋辦還不是由著他去。
直到出現了“我承諾每個月給我爹三十壇杏花紅”這樣離譜的內容,呂昭才忍不住抽走了紙。
“每個月三十壇。”呂昭嘴角一抽,微笑道,“您知道釀一壇酒要花費多少糧食嗎咱們現在沒有固定地盤,無法耕種,糧食吃一天少一天。每一顆黍麥稻都極其珍貴絕不能浪費”
“在咱家儲備糧達成董卓那個積谷為三十年儲的成就前,我是不會釀新酒的”呂昭義正詞嚴地宣布。
呂布傻眼了。
賈詡回來的時候,感覺濃烈的悲傷氣息盈滿了整座帳篷。
我才剛離開多久,這又是鬧了什么幺蛾子真是一刻也放心不下
賈詡摸了摸頭發,摸掉幾根,頓覺無比心痛,陷入了即將禿頭的恐懼中。他不輕不重地撂下官印,以超兇的眼神瞪了呂昭一眼。
呂昭“”我哪里惹到這位爺了
“先生,您覺得以南陽作為韜光養晦之地如何”呂布語出驚人,“蔡公說南陽自古富庶豐饒,糧食畝產一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