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呂昭心臟一跳,覺得這名字分外耳熟,"說來慚愧,我其實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一直沒問,因為覺得沒有詢問的必要。
華佗可能問了,但華佗也沒告訴她,他們之間的交流并不需要用到隨從的名字。
守城兵心直口快“是之前護送使君前往鄧縣,結果去了就沒回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的那個
“咳咳”他的同事狠狠瞪他一眼,死命咳嗽。
你平時口無遮攔就算了,當著湖陽君的面說什么胡話呢
呂昭忍不住笑了一下,“嗯,沒錯。”
“呃是我胡言亂語了,君侯莫怪。”守城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就是他。那小子姓徐名庶字元直,在我們這兒可有名了。他以前給人報仇,完事了把臉涂白,披頭散發地逃走,被抓了也不吭聲”
守城兵后面說了什么,呂昭沒仔細聽,反正她已經知道了。
我的天吶,倒霉蛋竟然是徐庶
想到這人正史上大孝子的人設,呂昭趕緊起身,請守城兵帶她去徐庶家里看看。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徐夫人在徐庶身陷呂營的這段時間出事了,徐庶得知后會干出什么事來。
徐庶出身寒門,家境普通,僅有的積蓄都被徐夫人拿來供他讀書了,母子倆只能住在租金便宜的貧民區。
呂昭上前敲門,片刻后門被推開一點點,一道禮貌但疏離的女聲傳出來∶“請問有什么事”
并州軍還沒調查到這里,如果徐夫人今天一直沒出門,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也正常。
“是徐夫人嗎”呂昭取出徐庶的玉佩,從門縫遞進去,“在下呂曦月,受令郎所托,前來看望您。"
玉佩被接走了,房間里半天沒動靜。呂昭耐心地等待一會兒,聽到了壓抑的啜泣聲。
呂昭“”等等,她不會理解錯誤了吧
"您就是誅殺董賊的湖陽君嗎"徐夫人的聲音中透出抑制不住的悲痛,"勞煩您將此物送回來了"
“不不不,夫人,您誤會了,”呂昭語速飛快地說,“元直活的好好的。”
房間內的哭聲驟然一停。
“是這樣的,”呂昭解釋道,“元直染上了疫病,發病時恰好在我并州軍營寨內。您別擔心,他現在已經好轉了,但為了不讓疫病傳播,在他被徹底治愈前,我不能將他放回來。”
徐夫人今天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她花了一點時間平復情緒,隔著門給呂昭行了個大禮,“您的恩德,我無以為報”
聽到動靜,呂昭立即意識到里面發生了什么,"您快起來,要不然我直接進去了"
"您萬萬不可進來"徐夫人焦急地說,"這些天我收留了一些患病的孤兒"
怪不得徐夫人一直不開門,她是怕將病氣過給屋外的人。
呂昭心里更方了,那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雖然徐夫人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聽上去并無病癥,但她跟患者共處一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她趕緊對徐夫人講了前因后果,誠懇地勸道∶“請您將孩子們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照看他們的。”
"吱呀"一聲輕響,門終于打開了。徐夫人對呂昭恭敬一拜,側身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