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真的這么簡單嗎張輝的腦子嗡嗡的,心想若真如此容易,我爹又是怎么死的
“呂奉先的女兒在南陽,聽說那可是個難得的小美人,”張燕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若賢侄有心,我便豁出這張老臉,為你向袁公說項”
張燕的聲音漸漸遠去了,張輝晃晃腦袋,視野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他抖著手,胡亂晃了幾下,一把抓住白繞的袖子。
“賢侄想說什么”白繞的聲音漸漸清晰。
“不、不可不可如此懈怠”或許是喝醉了,張輝的膽子忽然就變大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應當防、防備敵軍偷襲”
“賢侄說笑了,呂奉先人都不在,哪有精力來偷襲我們”白繞大力拍打著張輝的后背,哈哈大笑,“來喝酒”
話音未落,白繞的余光中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景象,他愣了愣,瞇起眼睛望去,看了半天,才發現一抹濃烈的殷紅正灼燒著漆黑的夜空。
著火了。白繞的腦子有點遲鈍,他茫然地想,那是哪里怎么會起火
起火
“敵襲”
“有敵襲”
嘶啞的吼聲如銳利的錐子,刺破了歡快樂舞遮掩的繁榮假象。
冷風吹過,白繞酒醒了。
周圍驀地靜下來,所有人都定定地望著他,有的神色恍惚,有的困惑不解,漸漸地全都變成了驚惶。
“是誰是誰”白繞一把抽出劍,踹翻了面前的桌案,厲聲喝道,“什么情況斥候護衛何在”
中軍的寂靜凸顯了遠處的動亂,狂烈的火焰被風一吹,呼呼地燃燒,很快化作一片火海,吞噬了大半個營地,而且還在繼續擴張。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凄慘的尖叫與哭號,喊殺聲震天作響。
已經全亂套了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好像到處都是敵人,人人都在廝殺,人人都在逃命
白繞的背后全是冷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眾、眾將士聽令”張輝一把推開白繞,奪過他手中的劍,雙手緊緊握住,他瞪圓了眼睛,劇烈地喘著氣,吼道,“速去召集兵馬,隨、隨我”
他話未說完,一支羽箭迎面而來,“噗”地一聲準確地楔進了他的喉嚨。
鮮血噴濺,染紅了視野,張輝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一位未著鎧甲、僅穿錦袍的女郎騎白馬踏火焰而來。
真好看,他傻傻地想,據說人死之后,會被仙使引渡,穿過蒿里往生。
她就是來接我的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