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時而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羽毛,乘著風浮在半空,渾身上下是不出一絲力氣,時而覺得自己身上長出了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奮力抬起手臂這只是在他的認知中,實際上他僅勾動了一下食指。
所幸楊宏敏銳地發現了這個信號,他小心地、恭敬地握住袁術的手,滿面焦急之色,“主公”
“去去”袁術艱難地喘著氣,“去孫文臺”
“主公”楊宏沒聽到關鍵詞,微微一怔,開始在心中揣摩袁術是不是想殺了孫堅。
“讓他來”袁術定定地注視著楊宏,眼神逐漸放空,“打打南”
話未說完,袁術徹底暈了過去。
“主公”亂糟糟的哭聲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為袁術直接咽氣了,這幫人在悲悲切切地哭喪呢。
楊宏神色一凜,厲聲喝道“都閉嘴軍醫何在”
“來了,這兒呢這兒呢”提著藥箱的軍醫推開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奮力擠進來,“麻煩讓讓”
“快來看看主公什么情況。”楊宏讓開了榻邊的位置,吩咐匆忙趕來的袁術近衛軍將帳篷內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嚴加看管,杜絕消息泄露。
“今日之事如果被傳揚出去,我會送你們和親人去地下團聚。”他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恐怖的話。
放完狠話后,楊宏快步走到另一張完好的桌案前,取出紙筆,給留守汝陽的主簿閻象寫信。
一天之后,張遼和貂蟬帶著勝利的消息回來了。
呂昭大喜,命軍士們先好好休息,晚上開宴會犒勞全軍。
“總算能睡個好覺了”王粲揉了揉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幽魂般飄走了。
徐庶跟在他身后一起飄。
這倆人負責后勤補給,基本全是腦力勞動,勞心勞神。若沒有他們調度得當,呂昭也不敢打得如此放肆。
“快扶著一位先生點。”呂昭招來仆從把倆人送走,免得他們自己回家,直接困倒路上。
等人都走了,故意留在最后的張遼才迎上來,朝呂昭拱手一拜“女郎。”
跟去時一眼,回來后的他仍然沒說多余的話。
“辛苦了。”呂昭笑著拍了拍張遼肩膀處冰冷的盔甲,拍到一手已經干了的血沫。她面不改色地垂下手,關心道,“沒受傷吧”
張遼的眼神可疑地飄向別處。
呂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上次也是,張文遠”
“只是舊傷,不要緊的。”張遼趕緊辯解,“還沒好利索”
呂昭嘆了口氣,“是我考慮不周。”
如果有選擇,呂昭也不想讓傷口還未痊愈的張遼出戰,但她實在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為您分憂是末將的職責所在。”張遼搖搖頭,表情柔和。
呂昭還想說什么,忽見貂蟬推門而入,她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姐姐,你剛才去哪兒了”
“黃猗醒了,大吵大鬧的,我去看了看。”貂蟬回答。
“醒了”呂昭眨眨眼睛,打起一點精神,“那正好,我去跟他聊聊。”
貂蟬敏銳地覺察到了呂昭眉宇間的一抹倦色,伸手攔住她,“你還是先休息吧,現在他沒法跟你聊了。”
呂昭“為什么”
貂蟬“我嫌他一直嚷嚷很煩,又給敲暈了,”
呂昭“”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