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梔梨偶爾會帶禮物去蔣家看望宋奶奶和蔣叔叔,至于蔣越瀟,自從兩個人在大學重逢,他就越來越不愛聽梔梨叫他越瀟哥,天天讓梔梨獨獨叫哥就行。
徐輕盈倒不知道梔梨和蔣家的牽扯,只知道她會進來是蔣家人讓她還債,還蔣越瀟休克的債,那么梔梨來這里,肯定也會被蔣家人知曉。
剛來時,徐輕盈鬧過罵過吼過,時間一長,人也麻木了。
徐輕盈看見梔梨指間的戒指,突然問道“你訂婚了”
梔梨摸著戒指上那個雕刻很細致的綠翡梨子,應了聲,“上大學認識的學長。”
“學長、學長。”徐輕盈喃喃念完,手指撫過另一只手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她也是在大學遇見的第一任丈夫,準確說這是她有預謀的接近,一個家世不錯的富二代,那家長輩不同意她進門也沒關系,等她生下孩子總歸有辦法。
可是誰讓那家破產了呢。
徐輕盈諷刺地笑了,她眼光還是挺好的,至少挑中的丈夫在離婚后也做到了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不打擾你。
“你當時真該留在蔣家,討好蔣家人,我也不會那么打罵”
“我昨天夢見了外婆。”
徐輕盈被打斷,頓住話頭,也停下了撕紙的手。
梔梨笑了笑,“從小外婆就說媽媽很愛我,為了讓我過得好在外面很辛苦地工作賺錢,我也很堅信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媽媽,那天被您從舅舅家帶走,我很開心。”
“我在夢里和外婆說,外婆,你說錯了,我媽媽不愛我。”梔梨抬起眸,聲音很輕,“媽,以后我不會再來看你了。”
病房的門關上,屋子里就剩下了徐輕盈一個人。
幾分鐘后,徐輕盈像終于反應過來,猛地揮手將桌上的碎紙掃在地上,在紛飛的碎屑里神經質地大笑,“梔梨,怪就怪你不會投胎,你投不到一個真的愛你的媽媽肚子里,要是有下輩子”
“算了,哪怕有下輩子我也不可能多愛你,你還是換個媽吧。”希望那個媽不會被你聯合外人送進精神病院。
這邊,梔梨剛走出院門就看見池宙從遠處跑過來,額頭沁著點兒薄汗。
“你上哪去了”
“冰淇淋。”池宙將背著后面的手伸出來,一手拿著一個冰淇淋,“香芋味和草莓味,想吃哪個”
梔梨接過草莓味的冰淇淋,“吃這個。”
林蔭路上,兩個人并肩往公交車站走,池宙本來想開車來,但梔梨突然很想坐公交車。
“池宙,我們下個月去旅游吧”
“行啊,我先做小吃計劃。”池宙說完,輕嘖一聲,“你記得保密,否則蔣越瀟很可能打著你哥的名頭來三人行。”
梔梨吃了一口草莓味的冰淇淋,忍不住笑,“我爭取。”
陽光傾瀉,墜入暮色的長街上,兩道影子被拉得很長,空氣中混著甜甜的草莓味和香芋味。
平行時空今世。
“媽媽。”梔梨在家里吃完飯,像小時候那樣抱住徐輕盈,撒嬌道,“我今晚想和媽媽一起睡。”
剛出差回來正用平板處理事務的蔣彥恒“”
徐輕盈輕柔地拍了拍梔梨的背脊,“行啊,媽媽好久都沒和你一起睡了,寶寶想一起睡多久都行。”
“咳。”蔣彥恒清了清嗓子。
梔梨笑起來,“那不行,我爸肯定會吃醋。”
要不是昨晚在夢里她和媽媽吵架說什么再也不會去看媽媽了,她才不會挑爸爸出差回來第一天搶著和媽媽一起睡呢。
那個夢太可怕了,她必須和媽媽睡一晚上壓壓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