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越寒“”
這年頭還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了
誰知,他剛和堂弟分開又被他三奶奶交代了一句,許出去的人脈和金錢直接從他三奶奶這邊走。
蔣越寒“”
原來我們真的不姓蔣,而是姓雷,雷鋒的雷。
任勞任命地幫了幾天,蔣越寒就被他堂弟問煩了。
“堂弟。”蔣越寒將洗澡時摘下的銀色半邊眼鏡重新戴回鼻梁,斯文的臉上掠過無奈,“我重復很多遍了,我從來也沒有許諾給梔梨租什么年租百萬的辦公樓。”
梔梨一個五歲小孩兒,他吃錯藥才會許諾租辦公樓這種目前看來很不切實際的東西。
蔣越瀟皺著小酷臉回了臥室,推開往他手里遞飛鏢的閃電,兀自糾結。
既然他堂哥沒許諾給梔梨租辦公樓,他這兩天怎么總做夢和池宙搶著給梔梨租辦公樓
夢里,池宙租下一層,他也立刻租下一層而且砸下上學期間賺的所有錢一口氣租了十年,結果,池宙竟然也給梔梨租了十年辦公樓。
蔣越瀟硬生生氣醒了。
夢見梔梨也就算了,為什么還會夢到和他搶梔梨的其他人
“難道我這些天太關注梔梨才做的夢”蔣越瀟仰頭躺回床上,望向墻上的視線頓了頓。
夢里的臥室似乎有一副畫,他在夢里很寶貝那幅畫,柜子上似乎也有什么東西,像石頭,但他睡醒就記不住了。
蔣越瀟拿起一旁的枕頭蓋在臉上,悶聲道“麻煩”
可能真的日有所思也有所夢,這天晚上,蔣越瀟又做了夢,零零碎碎,讓他串不起來,偏偏某些小事刻在了腦海里。
翌日,蔣越瀟伸腳扒拉閃電時,眼前閃過捧著草莓小蛋糕的梔梨;看見危叔的兒子危良時,眼前閃過懷里抱著一束薰衣草的梔梨;途徑前院的草坪時,眼前又閃過他幼稚地一次次朝徐輕盈和蔣彥恒踢雞毛毽子的畫面。
那個雞毛毽子五顏六色,鮮艷繽紛。
蔣越瀟煩躁地一腳踢開草坪上的小石子,“我怎么可能做這么蠢的事情”夢里和現實果然是反的,他們家不會一起踢毽子,徐輕盈也沒夢里那么討喜。
下午,回到別墅廳里。
蔣越瀟抬起頭望著墻上掛的一幅草書,夢里,這里掛了一幅全家福。
全家福里,他奶奶坐在中間,閃電趴在前面,二十來歲的他和梔梨坐在他奶奶兩邊,再往后則是徐輕盈和單手攬住徐輕盈的他爸。
管家見蔣越瀟看了墻上的草書許久,出聲詢問“小少爺,你喜歡這幅畫我讓人摘下來放你臥室里”
“不用。”蔣越瀟兩手插兜走上樓,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墻上的草書,撇撇嘴,“這草書真丑。”
管家“”
梔梨再次來看徐輕盈時,在大學畢業的那年。
走廊里,偶爾能碰見情緒反復無常的病人和壓著他們的護工。
梔梨在門口停下,從門上的小窗往屋子里看,一床一窗一桌。
徐輕盈身上穿著病號服,坐在窗前望著樹上綠葉間的鳥雀,臉上神情是梔梨很長時間不曾見過的平靜。
從蔣家離開,梔梨和徐輕盈住在一個老小區的屋子里,什么賠錢貨,掃把星的形容從徐輕盈口中聽過許多,也見過徐輕盈許多次歇斯底里。
在徐輕盈被判定精神疾病的當天,梔梨在外婆的墓碑前坐了一下午。
“外婆,蔣叔叔說媽媽做了錯事就要負責。”
“外婆,我好像學壞了。”梔梨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說出了心里話,“我一點也沒有不舍得媽媽離開,還有些”解脫似的輕松。
病房門推開。
徐輕盈看了一眼,再次低頭撕著手里的紙張,嘲諷道,“你又來了,向蔣家人證明你多善良么”
梔梨沉默地坐在床邊。
兩年前,她才發現從前被她給過一顆糖就熱情幫忙活像個騙子的大哥哥也是蔣家人,大哥哥是蔣越瀟的堂哥,也是蔣越瀟派來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