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廟鎮,歐陽野發現這里確實頗為繁華,甚至不輸于紀塘關。
因為余四來過一次,也便無須找人問路,由余四帶著,三人很快來到一座看起來頗有年頭的大宅前。
從門口的兩尊小石獅子以及釘著銅釘的斑駁大門看,燕家也是出過豪雄之輩的,但看如今破敗的樣子,確實是沒落了。
余四上前晃動銅環,敲起了門。
“誰呀?”里面傳出一個老者的問話聲,并沒有冒然開門。
“晁老哥,是我,余四。”
“余四呀。”大門終于被打開,一個頭發花白且稀疏的小老頭探腦看見余四,老臉上便綻開菊花般的笑容。
看來,余四在燕北尋身上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否則不會連燕家一位看門老仆都對他如此熱絡。
隨即老仆看向歐陽野、萬褚,并且著重盯住了高壯的萬褚,問道:“這兩位是?”
“是我家幫主以及衛堂的萬堂主。”余四回道。
這老仆大約也知曉神木幫欲招攬燕北尋之事,反應過來后立馬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道:“原來是歐陽幫主啊,請進,請進。”
有意思的是,說這話時,老仆仍看著萬褚,顯然是將萬褚當做“歐陽幫主”了。
余四張口欲言,歐陽野卻一笑制止了他,不在意的隨著老仆進入燕家。
走過前院,越過兩道拱門,老仆直接將三人帶進客廳中,然后便忙著泡茶,同時口中嘮叨道:“燕家的仆人而今就剩小老兒一個了,粗手粗腳的,若有什么招待不周,還請歐陽幫主不要見諒啊。”
余四怕老仆真的招待不周,給萬褚奉茶卻不給歐陽野奉,忙過去幫忙。
待余四搶先奉上一杯茶給歐陽野,并道“幫主請用茶”,老仆這才明白自己一直認錯了人,不由手足無措。
見此歐陽野便直接道:“你家主人呢?”
“哦,少爺還睡著呢,我這就去叫他。”說完,匆匆離開。
待其人走后,余四便道:“幫主不要介意,這晁老哥七十了,是侍奉了燕家三四代人的忠仆,只是人老了腦子有些不好使。”
歐陽野點了點頭,道:“無妨。”
不多時,一名頭發隨意束在腦后,額前斜留下一束白發,看著至少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挎著劍步入廳中。
這人眼光就厲害多了,直接就落在歐陽野身上,不卑不亢地抱拳道:“有失遠迎,歐陽幫主不要見怪。”
歐陽野倒也沒托大,起身抱拳還禮,道:“燕兄客氣,都是江湖人,哪有那么多禮節。”
隨后賓主重新落座。
歐陽野還在打量燕北尋,因為余四說過,燕北尋實際只有三十五六歲,而今看著如此滄桑顯老,怕是十年尋女不得的緣故。
“歐陽幫主此來可是要幫我去巫山派查探女兒的下落?”不知是性格如此,還是尋女心切,燕北尋坐下后沒再多說一句客套話,便如此詢問。
歐陽野道:“燕兄對女兒在巫山派的事有多大把握?”
燕北尋一聽,劍眉皺起,額頭中間的川字形皺紋也更加深刻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