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還有蟋蟀,大概率是螳螂的小弟,剛剛螳螂對一排小昆蟲發號施令的時候,它像個保安一樣杵在門邊。
此時屋內只剩下它們三只,蟋蟀開瓶,倒了三杯酒,把其中一杯給了琴蛙,舉起玻璃杯,好像在敬酒
然后,好像一不小心沒拿穩似的,大半杯潑到了琴蛙的身上。
太下流,實在太下流了。
北條夏樹立刻聯想到了一些令他不適的畫面,皺了皺眉,武器那一欄往下滑。
火箭炮
介紹貨真價實的火箭炮,十萬平方,荒無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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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手榴彈,其實火箭炮是更好的選擇,但是考慮到琴蛙的蛙身安全,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鬼知道這個游戲會弄出什么情況來。
他付了款,把手榴彈的使用權交給琴蛙。
西井說“只是跟你聊聊,不用太拘束。”
鬼才信。
黑澤陣心里盤旋著幾個想法,對西井點頭致意,坐到離他一身位遠的沙發上。
西井使了個眼神,守在門邊的黃毛小弟就過來給他剪雪茄,他偏頭問黑澤,語氣平和地問“要來一根嗎有沒有嘗過雪茄”
黑澤陣淡定搖頭。
他知道此刻應該順著這人的話吹捧幾句,但和自大的蠢貨多說半句話都讓他覺得頭疼。
“你啊,還是不愛說話。”西井微笑著說,“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內斂、踏實辦事的孩子。”
黃毛小弟點完雪茄,又給他們倒酒,他是西井的遠方親戚,與他同個姓氏,平時就為西井跑腿打下手。
這人枯草似的劉海長到逆天,遮住左側半張臉,倒是很難看出兩人五官的相似之處。
黃毛倒完酒,走近幾步坐下,對著黑澤舉杯“黑澤君,雖然你比我小兩歲,但辦事靠譜,西井哥總要我向你學習,我覺得他說得對”
方才他倒酒的時候,黑澤陣一直用余光盯梢著他的一舉一動,確認他沒有放不干凈的東西,剛聽了兩句,就明白了,言下之意是要勸酒。
黑澤順從舉杯,對方卻忽發癲癇似的手抖,酒杯如大卡車般撞過來,淺口杯灑出的大半酒液就這么斗志昂揚地沖向黑澤陣的衣領。
那動作,簡直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黑澤立刻明白是西井通過這人給他擺譜,因此不躲不閃,讓那酒液潑上自己的外套。
“真是抱歉。”黃毛小弟露出一個虛偽的諂媚笑容,“不小心手抖了,不好意思啊,看這件外套挺新的,有點像西井哥新年送大家的那件,好像又不太一樣。要不要我賠你一件新的”
黑澤陣厭煩這種曲棍球似的聊天方式,又要打啞謎又要演戲,實在煩人,他淡定地回復“沒關系。”
一旁看戲的西井這才對著黃毛悠悠開口,語氣帶有幾分譴責“佐三郎,太大意了,怎么跟你說的”
“非常抱歉”
“好了,出去,看到你就心煩。”
黃毛小弟佐三郎唯唯諾諾地應了聲,給他們帶上門。
“他一直都這樣毛手毛腳的,黑澤,你別介意。”西井用視線打量他,“你長得很快,年初送你的那件外套,是不是已經尺寸不合適、穿不上了”
極道組織也有年終獎這種東西,一般是直系大哥送幾樣實物,再加上一筆豐厚的獎金。
今年,黑澤陣從他那里收到的年終獎之一,就是一件昂貴但款式普通的外套。這外套當然不止他一個有,是西井給小弟批發的,款式相同尺寸各異,就和發校服一樣,越發像是管制高中生了。
尺寸不合適,穿不上
好笑。
他根本沒穿過。
這句話一出,黑澤陣就領悟了西井的言下之意,他選了個挑不出什么差錯的回答“合適,有任務不穿,怕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