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不屑地想“等我下班回來再收拾你。”
然后切回主頁,忘記關掉游戲應用程序,任由它在后臺運行。
北條夏樹退了房,又抬頭看了眼這家舊旅館的裝潢,將它的名字記住。轉身進了不遠處的一家餐廳,囫圇對付掉晚餐,再順手買一杯冰美式。
吃完飯,必須回到ortafia大樓,處理那些他根本不想面對的工作了否則今天的任務完不成,是下不了班的。
他穿著長風衣,內搭修身挺闊的襯衫與薄毛衣,照理說是足夠御寒的。但北條夏樹坐在辦公室內,卻覺得渾身冰冷,像是躺在地板上一樣,冷得忍不住哆嗦起來。
北條夏樹拉開辦公室門,轉頭問坐在外間的助理“早苗,你覺得冷么”
助理早苗微微一笑,起身“有點,我把空調開起來”
“也不用。”北條夏樹知道她只是為了照顧自己才接話,倍感郁悶,“今天晚上是突然降溫了嗎”
助理委婉地說“是比白天要冷一些。”
在他身上,卻不只是冷一些,是直接由秋轉冬的程度。
為了在助理面前維持形象,北條夏樹默不作聲地回到辦公桌,一邊哆嗦,一邊批文件。
他勤勤懇懇工作的時候,手機后臺的旅行青蛙,也獨立運行著。
小狗仍趴在琴蛙的家門口,戴著那可笑的悲傷蛙頭套,蔫了吧唧的一團。它在這冷冰冰的樓道里,已經蹲守了好幾個小時。
“哈啾”
小狗打了個噴嚏。
“啊嚏”
坐在辦公室中的北條夏樹,也打了個噴嚏。
可惡,真的好冷啊
冷得不講道理
北條夏樹向寒冷低頭,再也維持不住陽剛形象了,再度走到門口,對助理說“把空調打開,溫度調高點。”
他忙著處理手頭的任務,當然想不起那后臺運行的小游戲。
中央空調啟動,扇葉不斷輸送著熱氣,終于將那種令人發抖的冷壓下來一些。
但是,仍有種驅趕不走的寒意,令北條夏樹在這暖融融的辦公室內覺得身上冰涼。
他處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忽然意識到“壞了,不會又要生病了吧”
在這人均體術大師的ortafia,北條干部在身體素質方面弱小得一騎絕塵。冰美式喝多了會胃疼,冷風吹多了必頭疼,一到換季必感冒。
這種種體弱表現,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只是“容易著涼”,放在動輒打殺的里世界,反倒成了珍稀物種。而這位珍稀物種和一群強壯的大猩猩共事,常常找不準位置,認為自己已經脫弱入猩,身體倍棒,頂風抗雨。
至于后果,只有北條夏樹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車內也開了空調,但北條干部還是偷偷哆嗦了一路。
走進家門的之前,這種冷已經轉變為了頭疼,于是北條夏樹喝下熱騰騰的感冒沖劑,拿了退燒藥和退燒貼,裹進被窩,接著祈禱別燒得太厲害,明天還有很重要的會議。
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白天一切正常,自打走出那間旅館,就忽然像被下了降頭似的渾身發冷。
難道,那間旅館里面有怨恨形成的咒靈,一旦沾上它的怨氣就會生病
異能力與咒力不能一概而論,北條夏樹對這種力量體系并不是非常了解,胡亂猜測一通,說服了自己,把罪魁禍首的大帽子扣給并不存在的咒靈。
不久后,身上更冷了,又冷又熱。
他測了體溫,果然開始發燒。
北條夏樹認命地貼好退燒貼,就著溫水吃藥,給手機插上充電線,然后閉眼睡覺。
他沒看手機,所以依然沒注意到,游戲還在后臺運行著。
趴在地板上的小狗縮成哆嗦的一團白,喉嚨里溢出很輕的、斷斷續續的“汪嗚”,難受極了。
緊閉已久的大門,終于被琴蛙重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