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第天,黑羽快斗終于見到了活人。
是那個戴著墨鏡的大塊頭男人,穿著一身黑西服,卻不顯得兇狠,倒是有些憨里憨氣的。
“我們boss要見你。”伏特加說,“老實點,否則有你好受的。”
黑羽快斗整整兩天沒吃飯,餓得頭暈眼花,見到此人,強撐起精神,冷淡地點了下頭。
關禁閉的這兩天,快斗對玩具廠依然一無所知,但內心復盤自己被抓的經歷,發現輸得并不冤枉。
對面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團隊,追擊過程中的每一環,都經過精心設計,節奏把控得當,幾人配合默契,逼他不得不往他們計劃的方向上走去。
他們事先的隱蔽工作也相當到位,黑羽快斗在前期踩點中并未發現任何異常,整片冰山,完美隱匿于水下。于是,當這些人對他亮出獠牙的時候,他毫無防備,最終也就只有落網一條路可走。
黑羽快斗摸不準這些人想讓他做什么,但到現在都沒有動他,說明他對他們有利用價值。
既然如此,還有談判的余地。
伏特加把他的腳銬解開,陰惻惻地警告“偷boss的車是要付出代價的。”
黑羽快斗“”
他真的不理解。
說過多少次了,怪盜基德只偷寶石不偷車
但眼前的大塊頭,儼然覺得他是個偷車小賊,帶他去見boss的路上,一直在說boss為了這輛新車付出多少日元。黑羽快斗左耳進右耳出,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他被關在地下室,一路穿過昏暗的工業風走道,大塊頭帶他進電梯,摁下5樓。
電梯內部并沒有特別的裝修,銀色轎廂。
但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入目的畫面則極為華麗,走廊鋪著地毯,壁畫價值不菲,頂燈甚至都是浮夸耀目的水晶燈,與逼仄的地下室樓道形成鮮明對比。
伏特加帶著黑羽快斗走到走廊盡頭的大門口,敲了敲門。
“boss,我把人帶過來了。”
抬頭一看,門口掛著一道鍍金牌匾廠長辦公室
黑羽快斗“。”
這扇門,在這極盡奢華的廊道中算是比較低調的,木質紋理細膩,一扇門的造價估計都抵得上一件19世紀油畫藏品
“進來。”
黑羽快斗聽到經過變聲器處理的男聲。
大塊頭眼神示意他進去,接著背手,目不斜視地當門童。
在關禁閉的這兩天,結合之前能夠調查到的信息,黑羽快斗對這個團隊有了許多猜測。
首先,這個團隊,很可能就是殺害父親的神秘組織。
其次,廠長是個背景深厚、財力可怕的富一代,造玩具廠并不為盈利;網民都在猜測廠長是某隱世巨富家族的獨子,撒幣只圖一樂。
如今來看,恐怕不是這樣,廠長和他麾下的那些人,辦這玩票性質的玩具廠,是為了掩蓋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通過分析與想象,黑羽快斗甚至在腦海中勾勒出了對方的人物畫像。
出行會戴著面具和變聲器的神秘男人、害怕別人看見自己的真容、渴望永生、行事極度低調、不擇手段
而那個神秘的幕后黑手,就在這扇門后面。
黑羽快斗默默吸一口氣,推開廠長辦公室的大門。
“吱”
門軸發出很輕的轉動聲。
黑羽快斗整理好表情神態,他已經想好了如何跟廠長打招呼,并提前露出一個游刃有余的笑容
笑容僵在臉上。
端坐在沙發上的,是一個穿西裝的綠色悲傷蛙。
大眼珠畫上了高光,依然不像人;而那嘴唇子,就像把一根德國盤腸首尾相接貼到了腦門上。悲傷蛙臉上的香腸嘴,是基德眼睛犯了罪。
悲傷蛙沖他舉起紅酒杯勾唇,邪魅一笑。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
宇宙鴿鴿升華jg
他震驚了足足一秒鐘,才把目光放到窗邊的銀發男人身上。對方挾著煙,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輕視到了極致。
黑羽快斗記得他,那天晚上,銀發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殺氣如風,刮得人心口和四肢冰涼。
他一定是位手下亡魂無數的可怕殺手殺手將冰冷槍口抵上他的眉心,語調森寒,問他鉆石扭扭車在哪里。
“隨便找個地方坐。”悲傷蛙開口,語氣還算平和,卻在下一秒,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眼神一凜,并未露出半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