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衣柜門,起身,準備去客廳
臥室門邊站著黑澤陣。
銀發男人倚著門框,表情很淡,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唇角牽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這一幕分明從未發生過,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北條夏樹無暇回憶,當場尷尬到大腦宕機,表情和動作都僵硬了。
對方居高臨下地詢問,神態愉悅“在做什么”
北條夏樹“”
這很難解釋。
怎么解釋都會越描越黑。
他訕訕地說“衣服亂了,我幫你疊好。”
“是么。”
黑澤陣不置可否地說著,朝他走過來。
“我還以為”
對方附身靠近,手指挑開衣物下擺,撫上他的側腰。
語調卻漸漸沉下來,唇間吐出惡劣的、帶著挑逗與羞辱意味的形容詞,霎時點燃了空氣,水分盡數蒸發,煙熏火燎般灼人。
對方的手指,沿著后腰脊骨的皮膚,一路向上。
北條夏樹很想反駁,喉管枯竭而干涸,也難以抑制因觸碰帶來的微妙顫抖。他直覺不妙,試圖掙扎逃脫,被黑澤陣一手按倒在床上。
他看見黑澤舔了舔嘴唇。
那淺色的唇瓣,因此顯得稍微潤澤了一些,說不出來的色氣。
“等、等下”
北條夏樹沒話找話,“有正事和你說”
黑澤陣如同逗弄獵物的大貓咪般,眼神玩味地盯著他“嗯”
北條夏樹“”
怎么辦
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根本沒過腦子。
他幾秒鐘沒說話,眼見著對方俯身下來,終于靈光一閃,倉促開口“我要告訴你游戲真相”
說完,立刻后悔了。
而這個話題,對黑澤陣顯然是有吸引力的。
他停下動作,氣定神閑地問“是什么”
北條夏樹“”
他恨極了,簡直想給剛剛的自己一拳。
真的能說嗎g會很生氣吧氣急之下很可能會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
但他遲早要知道的。
北條夏樹在這方面可謂坦誠且天真,就像他在意識到自己喜悅又別扭的心態之后,會誠實坦然地告知黑澤“我應該有點喜歡你”,從來沒想過什么試探和推拉,那太高級,也太磨人。
他理解中的伴侶關系是共享一切,至于蓄意隱瞞與處心積慮的謊言,都是可恥的。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先保證,無論看到什么,都不生氣。”北條夏樹謹慎地開出條件。
黑澤陣垂眸,并未立刻答應,聲音冷冷地反問“哦。還有誰”
又是那副準備出門殺人的口吻。
“都說了沒有”
三番兩次的懷疑,北條夏樹忍不住炸毛,“你為什么總是這樣想我在你之前,沒有喜歡過別人,沒有和什么亂七八糟的人牽過手、接吻,也沒有”說到這里,因為羞恥而卡殼半秒,“也沒有抱過”
“認識你之后就更沒有了。又沒有證據,憑什么像懷疑組織里的臥底那樣,輕而易舉地認定我瞞著你找別人你覺得我很隨便嗎不管是誰都可以將就嗎”
夏樹越說越生氣,汪汪嗚嗚地委屈,喉嚨里幾乎要冒出屬于真正小狗的嗚咽了。
他重重地咬下每個字音,重復了一遍,“怎么可以這樣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