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開口“他們是老鼠。”
北條夏樹當然知道。
青蛙組織40的員工都是老鼠,它們為組織扛過槍,為組織下過海,臥底在江山在,是勤勤懇懇偷銀色子彈秘方的鼠老板們撐起了這片天。
老鼠怎么了,越努力越幸運,努力的老鼠就是青蛙
“這不是重點。”北條夏樹義正詞嚴地反駁,“就事論事,他們是貢獻度很高的員工,在沒有傷害組織利益的情況下應該把剩余價值壓榨到極致。”
黑澤冷冷打斷“怎么,舍不得”
北條夏樹“”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他無語了好幾秒鐘,才說“你憑什么這么想你又在懷疑我吧”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自己位置放低,去和完全沒必要的事情作比較。”
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北條夏樹越說越覺得煩亂,聲音也變得悶鈍,“他們是游戲角色,但你不是啊。就像我在海邊玩了半天沙子,認認真真堆了一個沙子城堡,假如你突然走過來,隨心所欲地破壞了我的城堡,我肯定會不高興。我難道是完全沒有脾氣的人嗎你怎么能這樣”
他真正表現出不高興的時候,妥協的往往是黑澤陣。
銀發男人點點頭,語氣淡淡“我不動他們。”
夏樹“真的”
黑澤“嗯。”
夏樹“現在就放。”
黑澤“”
對方身上縈著一絲怒氣,克制得很好,他拿出手機編輯短信,半分鐘后放下。
北條夏樹知道他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騙自己,于是繼續說“我還沒說完呢,你把我的城堡砸了就算了,還非得讓我在城堡和你當中二選一,這有什么好選的呢答案明眼人都知道,我也告訴過你很多次了。”
他多少覺得委屈,再次認真強調了一遍,“我和任何人都沒有越界關系,你不要再這樣想我。”
黑澤挑起他的下頜,彎腰靠近。
兩人的呼吸如同無形的線條,絲絲入扣,互相纏繞。
慢慢的,北條夏樹視野中,只剩下他那雙翡冷陰沉的綠眸。這雙眼睛凝在他身上,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有如實質地游弋在皮膚上,滑膩而不詳。
黑澤將他全身上下審視了一遍,點頭,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
對方扯著唇笑了下,露出森然潔白的犬齒。那是屬于g的冰冷表情,裝出來的笑意只停在嘴角。
“如果有,他不會活到現在。”
北條夏樹質問“那你為什么”
“我不能忍受。”
黑澤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哪怕是一點點。”
無法忍受你把關注投射到別人身上。
哪怕只是微末如塵的、無關緊要的一點點。
沒頭沒尾的陳述,北條夏樹聽懂了。
他說不出來什么感覺,剩下半截邏輯分明的辯白和聲聲擲地的控訴,就這么卡在喉嚨中。
良久,他更加郁悶了,開口“你無可救藥。”
黑澤“嗯。”
“你很過分。”
“”
“你也不會改,以后只會更過分,得寸進尺。”
“”
“如果我是普通人,你會把我關起來。哪怕我也最喜歡你,哪怕你對此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