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知道他在說什么。
“前提是你不要對工藤新一下手。”北條夏樹再度叮囑。
黑澤“”
黑澤“我沒有。”
夏樹“有這個傾向也很危險。”
黑澤“神經。”他想了想,反問,“如果我殺了他,會發生什么”
“我們永遠沒辦法真正見面了,時間也會像之前那樣,流速不對等。”北條夏樹說,“等我30歲的時候,你就50歲了。”
黑澤陣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又是那副萬事不經意的散漫模樣。
北條夏樹實在討厭他這種態度,冷冷地問“那樣也沒關系嗎”
“不知道。”黑澤說。
“如果真的發生了而且我再也沒辦法來這里呢”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黑澤陣語氣淡淡,一如既往的,準備擺出高高掛起的冷漠態度,他習慣那樣的高姿態;可話到了嘴邊,他輕輕皺眉,并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沉默。
他走向北條夏樹,俯身,捏了捏他的指骨,若有所思“如果那樣”
沉默接上話音,熱風拍打玻璃窗面。
良久,黑澤陣自然而然地答道“死之前來見我一面。”
北條夏樹反擊“想都別想,我絕對不。”
黑澤“那就算了。”
顯然,他們的拌嘴結果常常是要么西風壓倒東風、要么東風壓倒西風,從來都以某一方氣得要死作結。
北條夏樹郁悶了足足五分鐘,打開游戲發泄怒火。
游戲是轉移注意力的絕佳途徑,沒過多久,他就沉浸在這令人腦淤血的游戲劇情中,心想“太神經了,育o是傻x嗎”怒氣轉移成功。
兩小時后,黑澤陣抬掌,輕推他的肩膀。
“出事了。”他報出名字,“那個工藤新一。”
弗洛歌樂園,正如它英文諧音的那樣,是青蛙主題游樂園。
至于樂園外觀的整體評價,不能單純概括為丑陋或者詭異,丑陋、詭異都切實存在著,可有些地方的設計十分精妙,一看就出自于精英設計師手筆。
整體而言,瑕不掩瑜,有種我為蛙狂的美。
比如美蛙魚頭版激流勇進,不看假山上的仰望星空魚魚和蛙蛙,天色暗下來時挺有意境。
比如云霄飛車,軌道設計極其浮夸,如果車頭不是一只垮著張棺材臉的小青蛙,還是蠻刺激的。
再比如園內最高的設施,摩天輪,它完全能稱得上軟萌,每個轎廂外形都是不同的小動物。一只蛙,一只狗;一只蛙,一只貓;一只蛙,一只狐貍錯落有致地排起來。
肉眼可見的,從建筑物到游樂設施,園區內部設計十分割裂,大部分相當可愛,是不喜歡青蛙的人都會悄悄承認的那種可愛;而有些則讓人看一眼就想暈倒,比如美蛙魚頭,比如
工藤新一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什么東西啊。”
毛利蘭也愣住了,慢慢地讀出立牌上的名字“旋轉牛馬”
不是木馬,而是旋轉牛馬
流蘇般的氛圍燈,自頂部落下,營造出如夢似幻的氛圍。
布置精美如畫的轉盤上,排列著帥氣的駿馬,前蹄高昂,姿態優雅以及若干頭眼神睿智的牛牛。
工藤新一“”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可能是北條夏樹的手筆。
這個人,看著就像那種會對優秀作品指指點點的傻逼甲方,用自己那成謎的審美霸凌設計師,再使出金錢腐蝕他們的靈魂和尊嚴。
如果是這樣,倒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女孩子有時候就是會莫名其妙對一些丑東西情有獨鐘,比如悲傷蛙鼠標墊、和扭扭車之類的總之,毛利蘭雀躍道“還蠻有意思的,我們去排隊吧。”
工藤新一“。”
行吧。
他和毛利蘭排到隊伍最末,正好新一輪的旋轉牛馬開始了。
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很詭異的事情。
一頭牛上,坐著戴墨鏡的矮胖大塊頭,大熱天的,一身規規整整的黑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