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去叫眼前oga的名字,嘴角扯出一抹譏笑,眸子深成了晦暗大海,死死盯著對面人的眼睛。
“突然一聲不吭地出國,又突然誰都不告訴地回來,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就那么賤啊,賤到跟條狗一樣,你隨便勾勾手指都就會回去”
話到最后幾個字已是啞得不可思議,又仿佛低低的咆哮。
貶低著自己的同時亦是在貶低對方。
可面前oga看向趙虞君,陸凝煙的目光同她對視,卻始終都是不躲不閃,神情淡漠。
記憶里那個活潑俏皮,會挽著她的手嬉笑撒嬌的小姑娘,長著長著忽然就不見了,忽然又徹底不復存在了。
“你誤會了。”陸凝煙開口道。
趙虞君就冷冷地盯著她,兩人對峙,一定要對方說出點什么來。
陸凝煙不疾不徐地說道,“我來這里不是參加同學聚會的。”
“新入職的公司正好今晚在這里舉行同事聚會,我也是看到昔日的同學,才知道你們也在這里對不起,無意打擾。”
她的話條理清晰,趙虞君不由走進兩步。
aha的身量比oga要高大許多,居高臨下地看過去,眼底深沉一片墨色。
“不是來看我的嗎”
陸凝煙垂首,“不是。”
真好笑啊。
就跟當初對方離開時,她仍不死心,連夜飛到國外苦苦哀求地挽回,卻換來對方的一句“那現在我們正式分手”、“我們已經分手了,麻煩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如今的生活”一樣好笑。
這件事她誰都沒有告訴,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傅朝云。
只要不跟任何人提起,兩人的這段關系便好像沒有徹底斷裂,還有機會回到和從前一樣。
對方的冷漠讓這場久別重逢也添上了幾分蕭瑟,趙虞君終是敗下陣來,“你走吧。”
陸凝煙只看了她一眼,并不留戀。
這對昔日的校園情侶就這般擦肩而過,可在即將錯身的瞬間,趙虞君身體被本能控制,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牢牢又緊緊。
“陸凝煙。”趙虞君叫,嗓音沙啞地問起,“你當初不告而別,在國外的日日夜夜你有后悔過嗎”
趙虞君想,或許她就是那么賤。
只要她說一句“后悔了”,她便可以不計前嫌地原諒她。
一個人的日子太苦了。
昏黃燈光自頭頂而下,在兩人身上投影出一圈又一圈,仿佛要將人纏繞,又仿佛在回顧舊事的美好。
可陸凝煙聲音清靈,“從未。”
喉嚨里陣陣發苦,連眼前的場景都變得黯淡,最后,趙虞君只聽到自己同樣冰冷刺骨的聲音,“滾”
伴隨著一道松開的,是落在手腕上的枷鎖。
重新找回自由的陸凝煙走出幾步,便聽到后面“砰”得一聲重響,某人似乎是在砸墻,她停下腳步,內心掙扎,又聽到一道嬌柔的聲音。
“哎呀,虞姐姐你怎么受傷了”
關切又緊張。
燈光影影又憧憧,這一刻卻是將兩人割裂,陸凝煙的眼閉上又睜開,毫不留戀地往前走。
沒有人能永遠活在過去,她是,趙虞君也是。
所以,往前走吧。
哪怕是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