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凇繼續否認,他的謊言已成習慣。
“沒有就沒有。”浮南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很輕。
阿凇身后的黑線探出,將他們兩人包裹纏繞,浮南伏在他胸前,小聲問道“阿凇,羅真真的沒有妻子嗎”
羅真這個名字在他們的生活中已經成為久遠的記憶,但浮南沒忘,阿凇也沒忘。
他攬在浮南手臂上的手緊了緊,他堅持自己當初的答案“他沒有。”
“哦那就不是他。”浮南點了點頭,“你知道嗎,柳川的母親告訴我,魔域上層有個貴族愛上了什么人,修為一路倒退,最后流落到魔域下層。”
“魔族,都是這樣的嗎”浮南仿佛在隨口分享著什么八卦。
但阿凇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失神。
是,他一直知道的,魔族確實都是這樣。
他低頭,又將浮南一直在碎碎念的唇堵住了,浮南瞪大眼,看著他。
“不是這里”她的聲音含含糊糊,“咬脖子。”
又是差不多的對話,再次上演。
阿凇咬住她的唇,流連的吻像在描摹一條絕路。
在黑繭中央,黑線將他們包裹得身體緊貼,他說出的每一字帶出的震動都會牽動浮南的身子輕顫。
他冰涼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說話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聽不見。
浮南的意識模糊,軀體即將崩散,在她即將蜷縮為一枚蒼耳之前,她聽見了他這句低低的耳語。
他在問“還會忘嗎”
忘忘什么浮南混沌的思維無法支撐她繼續思考,她怎么會忘了他呢
而且,她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與柳川的父母有關,她想起來在那日,還有何微碰過她的食物,但有毒要注意是何微提醒的,他若要下手也不用假借他人之手,所以浮南之前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但若是何微用冉娘與柳河威脅柳川為他頂罪呢浮南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真相,但很快,她就失去意識,浮南想,這么重要的事,她不會忘的。
她變為一枚蒼耳,躺在阿凇的掌心,再次進階、變得更加強大的未來魔尊低眸看著他掌心的青綠刺球,將手掌攥緊了。
柔軟的刺抵著他的掌心,沒將他刺傷,但他的眼眸變得空洞無情。
他知道,浮南還會忘的。
浮南被種了下去,在她化為種子之前,還有事情沒做完。
阿凇知道浮南想自己做,她想查出到底是誰給她下的毒,但她只會想到是有什么人教唆了柳川,而不會想到更加殘忍的真相。
浮南自己查了一段時間,沒查出結果,阿凇決定自己去。
在某一日清晨,他給浮南澆了水,便離開了主峰。
阿凇隱匿了身形,他來到柳川家,在這處靜謐的小院之外,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院子里,好不容易歇下來的冉娘與柳河說著話,只有冉娘能聽懂柳河含混不清的話語。
“你說那沉北姑娘說還會來看我們,我在家里備了些好食材,就等著她過來給她做頓飯,但這么久了,她怎么還沒來。”
“嗚嗚嗚,嗚嗚。”柳河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話。
“她身份看起來是不一般,但她人真的很好,她應該不會騙我們。”
“嗚嗚嗚”柳河繼續說。
冉娘低頭繡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