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南沒有像普通女子一樣尖叫害怕,她只是抬眸安靜看著阿凇,看了許久之后,她輕輕笑了起來。
“你沒有走啊。”浮南輕聲說。
阿凇搖頭。
浮南試圖比著手語與他交流,但阿凇顯然還沒學會手語,很多事情他都沒辦法和她表達。
朝她伸出手,將自己的手背亮給他“寫這里。”
阿凇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他的手指熟練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浮南的身子仿佛觸電般地一顫,她想,阿凇應該從沒這樣親近過她,但為什么她的心底涌起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似曾相識的輕微癢意從手背上傳來,流竄過身體,浮南盯著阿凇,她的神情復雜。
她很想他,即使在夢中也無法抑制這洶涌的情感。
阿凇寫下三個字“買解藥。”
“好,買。”浮南朝他伸出手,“我們去遠些的城市,這些人是來追殺我的,我在城里失手殺了人。”
阿凇牽住了她的手,浮南與他并肩走在雪地之中。
她穿著的繡鞋很薄,方便在臺上婉轉起舞,但走了這么長的路,繡鞋很快就被磨破了,浮南感覺腳底被硌得有些疼。
阿凇盯著她凍紅的腳,停了下來,他朝浮南背過身去。
浮南愣在原地,不解其意。
他抓著她的手寫字“我背你。”
“你還中著毒。”浮南有些猶豫。
“死不了。”阿凇繼續寫。
浮南跳上了他的脊背,阿凇將她穩穩背著,往前走去,遠處是即將黯淡的夕陽,最后一點金紅色的余暉映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上,變幻出紛亂的光影色澤。
是夢啊,浮南想,她兩手環著阿凇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了他寬闊的脊背上。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抑制不住想要哭的情緒,因為只有留在他身邊,浮南才覺得自己有脆弱的資格。
有一點點淚水在阿凇脊背的衣物上洇開,浮南小聲說“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阿凇背著她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此時日落月生,他看著前方天上的月亮,有些疑惑。
“阿凇,我不想這樣”浮南的聲音很輕,“這是我很討厭的樣子。”
阿凇將她放了下來,在她的手背上繼續寫字“什么松”
浮南也在他掌心里寫字,她寫了一個正確的凇字“是這個凇,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阿凇寫。
“我剛剛起的。”浮南將眸中淚意掩下,她笑著說。
阿凇將她的手捉住了,他寫“所以,什么事”
浮南笑“是我的事,與你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