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南落入他懷中,愣了一下,她伸出雙手,攀住了他的脊背,不知為何,她的動作小心翼翼,似乎拍怕傷到他。
阿凇的背上后來受過傷嗎浮南想,她沒什么印象了,應該沒有。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果然是夢。
阿凇抱著她的身子是溫暖的,他的胸腔疼得很,因為那對老夫婦給他下的毒還沒解。
他抱著浮南,感到很困惑,為什么他無法拒絕她呢
他應該殺了她的,她或許也是一記溫柔的陷阱。
浮南緊緊抱著他,抱了許久,最后,她從他懷中退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鬢邊被擠亂的發絲。
“你中了什么毒,讓我看看。”浮南朝他伸出手。
阿凇對著她搖了搖頭,他的毒不應該是一個舞姬能解開的。
浮南將手按在他的心口處,感應了一下他體內的靈氣與血液流向“不是很難解的毒。”
這個答案令她感到有些疑惑,這不像是先生要殺他的手筆,他都能為了毒啞他的嗓子而專門研制毒藥,很明顯,尋常的毒無法對阿凇造成什么傷害,那他為什么不用更有用的毒藥對他下手呢
浮南回憶了一下這毒的解藥,連忙拉起阿凇的手說“我帶你去城中買些藥材來配置解藥。”
她出現得恰到好處,甚至連他身中的毒都可以解,這一次幻境里的圈套,蹩腳又明顯。
阿凇搖頭,他要離開,他不可能再被騙一次。
他起身,朝山洞外走去。
此時,林中傳來人聲“那臭婆娘逃到哪里去了”
“我看這雪地上的腳印,應該是她,不過她好像還帶了一個人一起走。”
“管他是什么人,全都一起殺了,少爺的父親花了重金要買她的命。”
浮南坐在山洞里,她看著阿凇往外走,沒有阻止他。
他們本來就不認識,他要走,她攔不住他。
浮南落寞地一個人坐在山洞的角落里,她在想,什么時候能夢醒。
她不想醒來,因為夢境之外還有更加冰冷的現實在等著她。
她感覺很累了,留在阿凇身邊的那些年,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浮南知道自己不愿意去了解那些虛偽的計謀與殘忍的征伐是自私的,天真與善良需要精心保護,然而,她沒有能力去守住這一切。
她總是會變的,不是嗎
浮南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她知道,在她與水妖牽手合作的那一瞬間,再之后水妖手下性命,都與她有關。
她一個人呆呆地靠在被篝火烤得暖烘烘的巖壁上,直到山洞外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
阿凇提著幾個人頭,慢悠悠地走回山洞之中,他來到浮南面前,將手里揪著的幾個人頭一丟。
浮南蜷縮起了雙腿,人頭滾落濺起的溫熱鮮血險些落在她的繡鞋上。
阿凇又將一袋銀子拋到了她面前這是這些人來追殺她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