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的新法,磨掉了他們身上大部分的貴族脾氣,放下身段之后,他們就能平等的和服勞役的百姓交流。
服勞役的壯男壯女也樂意和這群學生們說話,能增長見聞,可如今這群學生們都因此長虱子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往前湊。
“你頭上剛用了藥,還是離我遠點吧”
“醫官那藥不行,我頭還是癢的。”
用在頭上的藥,醫官怕把人腦子毒壞了,開的藥量都很克制,再加上這群學生們控制不了環境,頭上的虱子根本就弄不干凈。
弄到最后,醫官手里治虱子的都被這群學生們霍霍了。
“別再問了,我這里是真沒有藥了。你們派人去隔壁縣問我師姐還有沒有吧。”醫官建議道“或者你們就跟我一樣,剪成短發好了。”
“我們又不是醫學生。”
大學里一堆醫學生都頂著一頭短發,所有人都見怪不怪。
“短發又不是巫者和醫學生的專屬,剪短發怎么了。”醫官也是大學里出來的,嫌棄的對這群師弟師妹們說道“就你們現在這情況,頭發絲上都有虱子卵了,光剪短發還不行,最好先把頭發剃光,這樣才不會受虱子影響。”
“還要把頭發剃光”
“當然,不然一直用藥的話,把你們腦子藥傻了怎么辦那你們以前吃的漲智商的藥,不是白吃了”說起這個藥,醫官忍不住笑出了聲。
被醫官這么調侃,學生們的怨氣都快化成實質了。
但等他們離開醫館的時候,還是商議起了剃頭的可行性。
“我不想剪頭發,剪發傷身。”
“那么多醫者巫者都剪了頭發,我看他們身體不是好好的嗎”
“靜水縣的路修好,還有其他路要修,時間還長著呢。讓我頂著一頭虱子過這么長的時間,我不行。”
從醫館回去,就有人對自己動了手,給自己剃了光頭,然后戴上了一頂小皮帽,免得頭皮被風吹著冷。
這群學生們年輕,最禁受不住蠱惑,有一個同學特立獨行的剃了頭發,其他人很快就跟風剃頭。
他們是都邑大學來的讀書人,在靜水縣的老百姓眼里,他們是頂頂厲害的人物,他們剃頭,眾人不僅不會覺得怪異,還會覺得新奇。
看著學生們的光頭過于方便,又見慣了靜水縣的醫官的短發,修路的這群人,也跟著有樣學樣,都給自己剪成了寸頭。
聽到這個消息,陳冬撓了撓自己的頭,沒忍住說道“我果真是老了,做事都沒小年輕果斷了。”
感嘆完之后,他也果斷把頭給剪了。
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修路的人不會都變成光頭吧。
雖說我想要現實修剪這群小樹苗們的枝丫,但我說的這個枝丫只是比喻,怎么一個個的真把自己頭發給剪了呢
姜蓁把陳冬的奏折反扣在桌上,說道“這事兒還是等那群學生的家長自己發現吧,我就不告訴他們了。”
雖然我想夸他們,但我還挺擔心他們被家里人罵的。
都長虱子了,也沒其他好辦法。他們剪頭發也是被現實逼的。
略過這份奏折,姜蓁又拿起了下一份奏折批閱,然后姜蓁就看到有御史上折子,彈劾玉田候家中不睦,今日玉田候打殺了家中好幾位成年庶子,有不想死后給他們分家產的嫌疑
。
看到這份奏折,姜蓁都愣了一下。
虎毒不食子。玉田候做事應該不會那么狠吧。
這可不一定,別太高估他們的道德底線。御史臺的人好像還沒亂告狀過。
大學里的那群學生,家中長輩都在費心為他們籌謀,怎么玉田候家的孩子就這么慘,為了點錢財封地就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