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下無人的時候,鄭王拿著姜國送來的新史細看,心中忍不住悵然,只覺得那史書上的有些字,格外扎眼。
“姜國新歷元年一月一日,姜王登基,夜間放煙花慶賀這么快就把時間換成姜國新歷了,以前記錄歷史,用的可都是鄭國的歷法”
姜國從鄭國奪走的,不止是大批的人才和聲望,還有這潛在的影響力。
把史書扔到桌子上,鄭王自言自語道“他國的人本就沒什么忠心可言,這群人能從鄭國離開,姜國有事,他們也會離開姜國。姜王正在大力栽培本國人,我也得培養鄭國人才行。”
說著說著,鄭王就在心里擬了一個想要處置的官員名單,他們不把位置騰出來,別人怎么好上位呢。
史官記錄那群官員的死亡名單的時候,不止記錄了他們的名字,還記下了他們的死因。
細細的對比一下,鄭國的某些官員,連姜國被砍頭的犯官都比不上,要不然鄭王怎么會忍不住起殺心。
因為戰亂、天災、疾病,各國百姓的死亡率本來就很高,大家都見慣了生死。
但是見慣了生死不代表他們想死,能活他們還是想茍的。大批讀書人往姜國跑,圖的就是姜國的便利。
諸國之中,姜國是對外名聲最好的一個國家。
姜國有鹽鐵之利,一直都很富裕,改良了耕種的方法之后,糧食產量也大增,冬天又有棉衣和火炕,讀書也有大量免費的書籍可以看,買紙也方便,最重要的是,姜國有大量的醫官和神藥青霉藥
生活在姜國,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能得到滿足,甚至連健康都能得到保障。
但因為大家對姜國的期待太高,導致姜蓁不過是處理了一批官員,就讓都邑的許多讀書人變得失望。
“我原本還想留在姜國參加科舉,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姜王對官員的要求太嚴格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今年姜王居然處置了那么多人。在姜國做官確實危險,動輒就被砍頭。”
“危險嗎不危險呀。”馬上要去各郡縣任職的大學學生們,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危險,只是覺得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會吃點苦,興致都不是很高。
“不危險呵呵你試試就知道了,可別到時候連累了家人。”
“我既不通敵賣國,也不違抗王上的政令,更不會欺壓百姓,霸占良田”學生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那些會砍頭的罪名,非常篤定的說道“這些大錯我肯定不會犯。其他小錯誤,最多就是革職、坐牢服役、遷去邊郡,小命還是能保住的。”
“說得輕松,等你真到了那個地位的時候,早就身不由己了。”
“身不由己為什么會身不由己誰會逼著我去犯找死嗎”這群出身足夠高的學生,不覺得有什么能夠逼迫自己。
話不投機半句多,對方也不想和這群學生爭辯,輕哼了一聲,轉頭離開。
“這人有毛病吧他腦袋里想的東西,怎么奇奇怪怪的。”
大學學堂和致知學堂的學生,仿佛和上一代讀書人的思想有壁壘,經常說著說著雙方的交流就進行不下去了。
能和他們愉快交流的,只有各家私學的最新的那一批學生,他們所學的教材和大學相差不大,讀的都是印刷作坊出品的書籍。
這些出版的書籍,經過姜蓁和直播間觀眾的篩選,全都是積極向上愛國愛民的,保準這批學生長大,能成為姜國的鐵血事業粉。
把大學這批學生安排明白之后,咱們好像就沒多少備胎了。得趕緊把備胎培養起來,不然下次就沒有能用的了。
致知學堂那兒不是還有嗎兩個學院上課的內容都
差不多。
雖然學的都是一樣的,但大學里出來的官員,身份更正統,更能服眾。
科舉生靠學識碾壓,貴族學生靠自己的身份背景。直接提拔致知學堂的人,會打破姜蓁和秋月之前設定的某些潛規則,削弱大學的權威性。
姜蓁猶豫了兩秒,還是說道“致知學堂的學生,需要走科舉生的路子,直接提拔不合適。”
科舉得明年八月了吧還有那么長時間呢,這段時間沒有備胎,我好沒有安全感的。
可以不用舉辦大規模的考試,只在都邑舉辦一場小型的考試呢反正姜國的讀書人大部分都在都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