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沈澹月看向明瑯汗濕的發絲時,目光分明是嫌惡的。
然而過了幾秒鐘,他又看了那些汗津津的發絲一眼,目光像變質了一般,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助理想到了一個極不恰當的比喻。
他的目光冰冷而黏膩,看上去像是要一點一點地吮吸掉發絲上的汗液。
助理打了個寒戰,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畫面從腦海中驅趕了出去。
沈澹月有些后悔沒把明瑯交給助理了。
她在他的懷里翻了個身,把臉對準了他的心口。
呼吸急促而濕熱,噴灑在他的衣服上,幾乎讓他感到危險。
仿佛要滲進他衣服的危險。
沈澹月并不是天生體溫極低,很久以前,他也有過正常人的體溫。
但現在,他不僅沒有正常人的體溫,也沒有正常人的呼吸和心跳,就連膚色也泛著貧血一般的冷白。
因此,他對活人的一切格外敏感。
明瑯體溫偏高,容易出汗,動作靈活而敏捷,眼睛雪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
與他的死氣沉沉形成強烈對比。
沈澹月再度感到不適極了。
他不知道助理去哪兒了。
如果助理在旁邊,他一定會把明瑯扔過去,寧愿一路上反復感受手套濕黏打滑的感覺,也要離她遠遠的。
這時,他看到明瑯在發抖,牙齒輕輕打顫。
她在害冷,被他極低的體溫凍到了。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感冒,甚至發燒。
怎么這么麻煩
沈澹月眉頭微皺。
過了一會兒,明瑯開始輕輕地打噴嚏,噴出來的氣流全部濺在了他的衣服上。
沈澹月閉了閉眼,強行抑制住捂住她口鼻悶死她的沖動。
他換了個姿勢,讓她像小孩子似的坐在他的手臂上,頭趴在他的肩上,同時另一只手脫下身上的大衣,把她從頭到腳都裹在了衣服里。
他比她高三十厘米,一件大衣不僅可以把她裹得嚴嚴實實,還剩下了一截衣擺。
沈澹月瞥了一眼那截衣擺。
盡管他十分不想承認,但的確感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可恥,但十分美妙。
他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明瑯身體素質很好,四肢回暖以后,立即掙扎著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發現自己趴在一個男人的肩上,腦袋朝下。
憑借一種肌肉記憶,她迅速判斷出眼前的情況。
她似乎被一件衣服緊緊裹住。那個男人一只手扣在她的膝彎上,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正在往前走。
很少見的情況,但她并不是沒有遇到過。
明瑯安靜地趴在男人的肩上,一動不動,伺機行動。
等他抬起手,松開對她鉗制的一瞬間,她閃電般凌空調轉一百二十度,翻身騎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死死勒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扯下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罩住他的頭,隔絕他的視線。
一片陰影里,她微微喘息著,在衣服的籠罩下,貼近男人的耳邊,輕聲問道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兒”,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