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瑯不知道沈澹月的心理活動,也沒有聽清他的后半句話。
她只是單純覺得,沈澹月說得挺有道理,牢里細菌確實太多了。
雖然她心里堆滿了疑問,迫不及待想要問個清楚,但也不急于這一時。
她用花灑沖洗身上的泡沫時,忽然發現,沈澹月給她穿衣服時的眼神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想要靠近,但不能靠近;想要遠離,卻無法遠離。
像是有人把他的視線強行捆在了她身上一般。
他只能被迫地、緊緊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好奇怪。
明瑯想,看來他們的夫妻關系不怎么樣。
難道是她強迫沈澹月跟她結的婚
這也解釋了,他們為什么會有一張價值五百美金的結婚證。
她作為強迫的一方,感到忐忑不安,即使是一張毫無用處的紙質結婚證,也要牢牢攥在手中。
明瑯想不通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學生,是怎么逼迫反公司聯盟的首領跟她結婚的。
她成為生物科技的特工,精通殺招,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為了嫁給沈澹月,哪怕生物科技危險重重,也要打入內部去當臥底。
聽上去太慘了。
也不知道五年后的她經歷了什么,要這么作踐自己。
明瑯上學時,喜歡看一些幾分鐘的短劇。
聽老師說,幾十年前還有個小時的電影,一集四十分鐘的劇集但現在只有短劇了,一集七分鐘、五分鐘,甚至分鐘、兩分鐘、幾十秒鐘,也能算一集劇。
那些短劇的劇情,要么是重生獲得了頂級義體,考入公司學院,一躍成為巨頭公司的員工,以前狗眼看人低的親戚紛紛后悔不迭;
要么是穿越到某個時間點,接濟還未起家的巨頭公司ceo,等他創辦公司后,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暫時還沒有“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戀愛腦該怎么辦”的劇情。
明瑯一臉糾結地擦干了身上的水漬。
她等下直接去問沈澹月吧。要是他不愛她,對她沒感覺,他們還是早點離婚比較好。
她雖然喜歡他,但還沒有喜歡到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程度。
她不喜歡強迫別人,也不喜歡被人強迫。
如果沈澹月真的是被迫跟她結婚,明瑯以己度人,覺得他現在應該很想擺脫她。
洗完澡,明瑯去衣帽間換衣服。
她還沒有穿過裙子記憶里沒有,潛意識也認為她沒有穿過。看到一條白緞旗袍,有些好奇地穿在了身上。
很好看,裙擺處繡著栩栩如生的龍紋。
唯一的缺點是開衩不高,有些妨礙她抬腿側踢。
反正馬上要睡覺了,穿什么都無所謂。
明瑯攏起半濕的頭發,隨手扎了個馬尾,朝樓下走去。
沈澹月聽見腳步聲,微抬眼,看到了明瑯的身影。
他根本沒看清她穿的是什么,只看到了她纖長而白皙的脖頸,濕水后的發絲如水草般黏在她的后頸上,幾乎顯得有些情色。
她那張白凈純美的臉蛋,經過水洗以后,更像美麗而懵懂的野獸了。
眉濃而長,毛流感極重,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看出她的眼睫毛又粗又黑,顯露出健康野性的生機。
這生機,令他的眼睛感到灼痛。
沈澹月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
但很快,他余光發現,她換上了一襲旗袍。
在此之前,她從未穿過類似于裙子的衣物,就連大衣,她都不會選擇長及膝蓋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