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澹月看著她,語氣有一種饜足的溫和“沒有不讓你去。還是說”他的聲音變得越發柔和,“你想我抱你過去”
明瑯終于知道,那種充斥著不祥的不安是從哪里來的了
他變成這樣,還不如像之前那樣回避她呢
明瑯想沖他比個中指,又怕他走過來把她拽回去那她身體再好,也得重感冒,一臉糾結地跑了。
明瑯猜得沒錯。
沈澹月食髓知味,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用那種抗拒而嫌惡的目光看著她,開始用一種貓看鳥兒的眼神盯著她。
明瑯并不害怕他露出這樣的眼神,只是有些奇怪相較于她,他似乎更不希望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
有時候,他盯著她看久了,會猛地回神,眼中閃過自厭、憎惡和輕蔑的情緒。
但更多時候,是一把將她拽到膝蓋上,以一種黏膩得近乎恐怖的眼神注視著她,輕輕覆上她的唇。
沈澹月有妻子這件事,很快傳遍了基地。
不少人都想認識明瑯,跟她套近乎。但不知為什么,那些人一次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明瑯有些納悶,但沒怎么在意。
她只覺得自己最近過得太墮落了。
這種墮落,完全是沈澹月一手主導的。
在那之前,他經常出現的地點是辦公室,經常處理的是公務,隔三差五還會去地下監牢親自處決犯人。
現在,他經常出現的地點仍然是辦公室,經常處理的卻變成了她。
明瑯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承認,有她一部分的原因。
沈澹月長得太好看了,再加上有了一層親密關系,他在她的眼中逐漸變得又冷又欲。
尤其是最近,他換了一副黑色皮手套,可以看到清晰分明的指關節,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指骨,強勢、骨感,近乎盛氣凌人。
最關鍵的是,他有銀白色的頭發,以及銀白色的眼睫毛。
明瑯完全無法抵抗他的發色、睫色和五官,有時候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沈澹月的反應卻比她更加離譜。
一旦他捕捉到她的視線,就會站起身,直接走向窗邊,拉上深色窗簾。
阻隔視線,將一切都掩于昏暗之中。
剛開始,他還會控制時間,盡量不影響接下來的公務,甚至會換一身干凈的著裝,前往會議室,親自主持會議。
現在,卻是一邊抱著她,一邊線上會議,只有不得不出聲時,才會非常冷靜地點評幾句其他時候,攝像頭和麥克風都為禁用狀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不喜歡別人看到她的正臉。
明瑯感覺這日子過得昏天黑地的。
如果不是她還能上網,甚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有時候,她吃完飯,就感到一陣令人不安的寒意包圍了過來。
沈澹月站在她的身后,垂下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要不是她義正詞嚴地抗議,大聲說這樣會拉肚子,可能連飯后刷短視頻的時間都不屬于自己了。
沈澹月的表情很不好看,既有被拒絕的惱怒,也有強烈的自我厭棄。
明瑯看到他露出熟悉的自厭后,安心了不少。
這說明接下來,她不用再擔心自己拉肚子和重感冒了。
明瑯看新聞說,沈澹月每隔半個月就會出一次外勤。
她暗暗祈禱,希望他出外勤的時候,能把那股可怕的精力一起宣泄出去。
誰知,一個月過去,沈澹月不僅一次也沒有出外勤,還聯合基地里的生物學家和技術專家,研制出了一種可以暫時提升體溫的藥物。
明瑯覺得,那些生物學家和技術專家,要是知道他花了那么多時間在這個藥物上,不是為了打倒資本家,而是為了折騰她,肯定會把她推到火刑架上去。
這一天晚上,沈澹月剛從會議室回來,扯下領帶,掛在椅背上。
明瑯不敢與他對視,安靜地看新聞。
沈澹月有非常嚴重的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