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自認為癥狀輕微,卻從不會在沒有煙霧凈化器的地方抽煙,除非必要絕不會摘下手套,只要手上有黏膩之感就會去洗手。
他回到公寓,第一件事,也是去洗手、漱口、洗澡,換一身干凈衣服。
最近,他卻開始喝她喝過的杯子,拿她用過的餐具用餐,甚至不再在意手上的黏膩之感。
有時候,興致上來了,還會強迫她分辨那是什么,來自哪里。
明瑯實在怕了他了。
幸好,他還沒有變態到不洗澡就湊過來。
聽見浴室響起水聲,明瑯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可否認,沈澹月對她很好,幾乎是予取予求。
但這種“好”,讓她有些害怕。
他面對公眾時,是一個冷靜、理智、溫和的救世主,西裝革履,面容沉靜,不管說什么都令人信服,仿佛他真的會為了拯救民眾而甘愿被釘在十字架上一般。
他在她的面前,卻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人,不冷靜,不理智,不溫和,眼中透出瘆人的渴欲。
哪怕她已經精疲力盡,他全身上下從喉結到每一個關節,仍然滲出源源不斷的精力。
明瑯有一種恐怖的錯覺,如果不是她是人類,這件事可能永遠都不會結束。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安慰自己沈澹月也是人,不可能變態到這種地步。
心中的不安卻愈演愈烈。
說實話,自從那天起,她好像就再也沒有見過人了。
不對,她見過兩次。
一次,是沈澹月去會議室開會,她在辦公室無聊看電影。
一個男生走進來,看到她愣住了,剛要跟她打招呼,視線落在她的腳上,一下子漲紅了臉龐。
明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腳踝上有五根青黑的指印,還有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與白皙的皮膚形成相當駭人的對比。
明瑯也愣住了。
她不記得自己的腳被啃過。
鬧鬼了
男生吞吞吐吐地問道“你是”
明瑯正要說話,一個冷漠、低沉、有些戾氣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她是我的妻子。”
沈澹月的聲音。
話音落下,沈澹月走了進來。
他身材高大,肩背筆直,即使穿著修身的大衣和西褲,也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居高臨下瞥了那男生一眼。
男生立刻被他嚇跑了。
后來,明瑯再也沒有在辦公室碰到“誤闖”的人。
另一次,則是明瑯自己無聊出去透氣。
沈澹月并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也沒有限制她的活動范圍。
她可以去基地的任何地方。
那天,她遠遠看到一群人在空地上切磋,就湊過去看了會兒熱鬧,結果發現這群人的身手全是破綻。
她沒忍住點評了幾句。
一個高個子馬上怒了“你行你上”
明瑯真的上了。
她找人借了一根橡筋,把頭發扎了起來,利落跳上了擂臺。
那幾個人圍住她,讓她挑一個單打獨斗。
明瑯搖搖頭“一起上吧。”
她眼中并無鄙夷之意,語氣也非常平淡,卻瞬間激起了那幾個人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