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子彈穿透肉體是聲響是如此駭人,謝黎看著修千瘡百孔的身體,也感到了一絲疼痛。
修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盯著她,目不轉睛。
最后一槍,謝黎瞄準的是他的頭顱。
砰
即使這不是特制的子彈,在高速動能的加持下,也可以給人體帶去不可小覷的傷害。
更何況,這是針對他設計的武器。
修的頭顱瞬間被子彈貫穿。
這是極為恐怖的一幕,只見他一半面容完好無損,冷峻清貴如初,另一半卻顱骨塌陷,眼球不知所蹤,只剩下無數白色菌絲向上蠕動,試圖修復損壞的皮膚與骨骼。
但不知是否武器的作用,那些菌絲蠕動得非常緩慢,幾乎可以用靜止形容。
毫無疑問,修會死去。
然而,他卻平心靜氣地看著她,甚至伸出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可能因為受了致命傷,他的手掌比以前更加冰冷,凍得她一個哆嗦,差點尖叫出聲。
在她掙扎的前一秒鐘,他直勾勾地盯著她,重重吻了上她的唇。
太荒誕了,太恐怖了。
謝黎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個只剩下半邊腦袋的人接吻。
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他盯著她,吻著她,手掌下移,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腰,近乎粗魯地控制住她。
一時間,他們之間的距離,幾乎容不下一張紙。
森冷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謝黎感受著他冰冷的體溫,嘴唇都被凍麻了,手腳更是灌鉛般又沉又僵。
有那么一剎那,她以為修要跟她同歸于盡。
但他只是吻她,抱她,試圖把每一寸皮膚都貼近她。
唇齒相依,肌膚相親。
呼吸交纏。
即使他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再也無法模仿人類的呼吸。
幾分鐘后,就連謝黎都看得出來,他快要死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修終于松開她的唇,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迷戀地磨蹭了一下她的頸窩,翻來覆去地嗅聞,像是要把她的氣味永久保存在鼻腔里。
謝黎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仿佛她不是殺了她,而是成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依戀的人。
她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們會再見的。”他將唇貼在她的耳邊,輕吐出一句話,然后,用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龐,動作黏糊到近乎黏膩,充滿了某種古怪的、詭異的、接近錯亂的依戀之情。
謝黎頭皮一麻,猛地推開他。
與此同時,修終于耗盡所有生命力,砰然倒地。
他死了。
直到死去,他剩下的那一只眼睛,都死死盯著她的方向。
謝黎攥緊手上的武器,倒退一步,閉上眼睛,深深吸氣。
她雖然殺了修,卻仍然被困在實驗室里。
沒時間恐懼,也沒時間思考修臨死前的種種怪異表現。
她還得想辦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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