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忍不住罵他“咬什么,我讓你親。”
謝啟則卻沒有松口,幾乎在她的喉嚨上咬出一個鮮紅的牙印。
這一圈瘀青似的紅色,給了他不小的刺激。
他突然有種沖動,想知道謝黎可以縱容他到什么程度。
也想知道,自己的理智可以崩塌到什么程度。
謝黎聽不見謝啟則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胸口起伏,起身想看他一眼,卻被他一把捂住了眼睛。
視覺被剝奪,數不清的聲音立即涌入了耳朵風聲、腳步聲、談話聲、樓上的裝修聲、馬路上汽車的引擎聲以及,輕微的吮咬聲。
謝黎心臟急劇跳動起來,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枚鮮果。
伴隨著激濺般的水聲,果汁被吮得干干凈凈。
謝黎胡亂眨了眨眼睛,想要撐起身,卻立刻被按了下去。
濕冷的氣流劃過胸前。
謝啟則似乎俯過來,在她耳
邊問道“不可以嗎”
他的氣息忽然冷得可怕,讓她頭皮發麻。
heihei為什么忽然變得這么冷
窗戶沒有關嗎
讓我繼續,”他的聲音很低,語氣卻越來越甜膩,“求你了。”
眼前一片黑暗,謝黎只能想象,他是如何神色冷峻地靠近,如何發出小男孩般甜膩的聲音。
沒有比這更卑劣、更有效的懇求了。
他知道她無法拒絕這樣的反差感。
濕冷到近乎陰冷的氣流沿著她的耳根,一寸一寸往下刮。
謝黎已經無力思考,為什么會這么冷了。
被銜住了。
她在孤兒院幫忙時,偶爾會給那些孩子買一些零食。他們最愛吃的,是一種合成酸梅,又甜又酸,讓人口舌生津。她至今記得,有個貪婪的小男孩,不肯舍棄果核上的幾絲果肉,于是翻來覆去地卷裹甚至因此得了口腔潰瘍。
“你在想別人。”
話音落下,輕微的痛感如心悸,令她渾身一激靈。
她半邊胸腔當即陷入麻痹。
這時,謝啟則松開了她的眼睛。
她迷茫抬眼,看到窗戶是關上的,不漏一絲冷風。馬路上,汽車風馳電摯,過了片刻,槍聲從樓下響了起來,緊接著腳步聲、慘叫聲、求救聲所有聲音攪混在一起,顯得室內安全得幾近安詳。
于是,她沒有喊停。
謝啟則一直在求她。
她腦中一片空白,那種酸麻的心悸感還滯留在胸腔內,沒聽清他在求什么。
半晌,她才勉強聽清,他似乎是在求她不要傷心。
她為什么會傷心
謝黎笑了笑,柔聲說了一句“傻瓜”。
謝啟則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感覺貪欲如菌絲無限制瘋長。
他知道自己的貪欲強得可怕,甚至一度令自己感到不安。
卻是第一次知道,還可以因貪欲而生出這樣荒唐的想法想要永久占有一個人,不管以什么方式,哪怕只是嵌合在一起。
有那么一剎那,他似乎真的變成了沒有智慧的菌絲,只知道擴張,寄生,緊緊綁住自己的宿主。
這是第一次他忘了自己作為人類的一面,完全墮落成一個沒有智慧、只有本能的怪物。
要是她真的是他的宿主,就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完全放棄自己的理智,什么尊嚴、權力、金錢都不要了。
像釘子一樣,死死釘牢在她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