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吳晉在入京途中出事,那這罪名就更是板上釘釘死無對證了。
殷離立即道“押解回程的路上,一定要派人看緊吳晉,切不可讓他出事,哪怕人進了詔獄,你們也得看住了。”
十四應聲稱是,又猶豫了一下,試探問“殿下,那阿七真要趕他走嗎”
“都晾了這么久了,他真的知錯了殿下。”
殷離覷了十四一眼,反身回屋,丟下一句,“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見殷離遠去的背影,十四心知阿七這便是不用死了,于是微微松了口氣,沖院子的屋檐瞥了一眼,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飛檐后悄悄藏著一個落寞的人影,期期艾艾地看著殷離的背影,目光微微亮起。
夜深,殷離輕車熟路地褪去了衣裳,不著寸縷鉆進被窩里,輕輕摟起蕭沐,他已經對力道的掌握很熟練了,又輕又能保證身體的每一處都緊貼著對方,傳遞溫熱。
唯一的問題就是
他低頭看著蕭沐,露出一副難耐卻又甘之如飴的神情。
蕭沐總是無意識地往他溫暖的懷里鉆,還時常用臉蛋蹭他的頸窩,甚至樓他的腰緊貼過來,他總被蕭沐蹭得無名火起。
這個火星子總是無意識地撩撥他,殷離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滾燙起來,而蕭沐似乎是被戳到了后腰,睡夢中緩緩皺起眉,輕哼了一聲,似是不太舒服。
殷離反應過來,連忙往后縮,撤開好一段距離,同時心頭嗔罵自己,試圖把火壓下去,可沒多久,蕭沐似乎是覺得冷,眉心揪得更緊,嘴唇囁嚅著,一面往熱源蹭過去一面發出不滿的囈語。
其實蕭沐的身子比起一個月前已經大好,用湯婆子也能保暖,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殷離的懷抱太舒服了,總之夜里若是沒有殷離摟著他睡,他就總會無意識地皺眉,或面露不滿的神色。
好像被慣壞了的孩子。
殷離看著蕭沐這模樣,心尖又軟了一片,如此依賴他的蕭沐,平日里可見不到,怕也就在昏迷無意識時才會如此,想到這,他倒有些不希望對方醒來了,畢竟這么乖軟的蕭沐,太過難得。
他指尖眷戀地描摹著蕭沐的臉頰,輕柔地掃過下顎,最終落在那被他養回來的粉色唇瓣上。
他眸子微黯,呼吸一沉,俯下身去含住那片花蕊。
他如沙漠中饑渴的旅人一般吮吸甘泉,澆灌撫平他渾身的燥熱。
可他汲取而來的并非是能澆滅火焰的清泉,而是烈火烹油,愈演愈烈。
良久,殷離終于克制地撤開些許,扶額嘆了口氣,他手肘支撐著上身垂眸看著蕭沐,指尖在對方的額發上掃過,眸子里是說不盡的溫柔繾綣,半晌,他無奈道“以后改叫你火星子吧”
他強壓下心頭悸動,思索著不能澆涼水,一會自己身體都涼了更沒法給蕭沐取暖,可是不消下去也不行,會膈著這呆子,得處理掉。
無法,他只得悄悄將湯婆子放回被褥里,自己退了出去,繞到隔間的屏風后。
寂靜的深夜,淅淅瀝瀝的雨聲里,偶爾傳出壓抑的輕喘聲。
半個時辰后,殷離走到銅盆前凈了手,又快速鉆回被褥里。
他先將雙手焐熱,才將人摟進懷里,手指下意識在蕭沐的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嗯,養了這么久,終于有點肉了了。
想到這他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唇,看來蕭沐的身子好多了。
似乎是感應到他回來了,蕭沐皺緊的眉心漸漸舒緩開,愜意地發出一聲輕嘆。
殷離眸子微動,心尖都顫了一下,隨后嫻熟地在蕭沐的耳根輕啄一口,故作為難地道“父皇要你回京,可你身子這么差,舟車勞頓肯定受不住。圣意難違,你說該怎么辦”
其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絕不會拿蕭沐的身體冒險,但他還是勾著唇,仿若面前的人能聽見他的話似的,壓低了聲音湊在其耳邊威脅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追光藏起來,叫你永遠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