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君頷首,慢慢道“沒問題啊。給驢喝的你要喝,你三舅要是不舀給你,還是得嫌他壞或不疼你,喂驢都不喂你。”
小孩消化一下,連連搖頭,“不是”
“怎么不是”
小孩解釋不清楚,梗著小脖子大聲道“就不是”
“那以后還跟驢搶嗎”衛長君問。
小孩想也沒想就說“沒搶”
“我以后你說不。以后還搶嗎”
小孩抿著唇,糾著小手可憐巴巴看著衛長君。衛長君好笑“一個不字就這么難”
衛步笑他“人不大怪知道要面子。”
小孩扭頭瞪他,仿佛在說,咋了,不許啊人小就不是人了。
衛步朝他屁股上拍一下,小孩反手還擊,衛步疾步越過他朝屋里去。小孩掙扎著下來。衛長君很通情達理的放下他“挨揍別找我。”
小孩駐足不前,然后扭頭朝廚房去。衛長君一愣,然后哭笑不得“行啊你,這路不通走那路。”
這話小霍去病可就不懂了。找到他母親撲過去,親昵地喊,“阿母。”
衛少兒佯裝嫌棄“我還以為你眼里只有你大舅呢。”
小孩果斷搖頭。衛長君過來正巧看見這一幕,沒良心的小混蛋,“明兒隨你阿母回去吧回長安。”朝北看一眼。
小孩往他母親懷里一縮,給他舅個后腦勺,仿佛在說,隨你怎么說去。
離午飯還有一會,衛長君也沒一直在這兒呆著,而是去屋后看看紅薯露頭了沒有。
氣溫回暖,柳樹吐蕊,紅薯忍不住探出頭來。衛長君掀開草席撥開散土就看到嫩芽。照此下去,不出七天便會冒出葉子。
衛長君小心蓋上草席,去西院拿些干苜蓿把牛喂上,然后回堂屋叫嘟嘟分出個屏幕來,他看論語學隸書。
學會的字,衛長君就寫在竹簡上。
衛廣以為他記什么重要的東西,不敢打擾他。小孩從廚房出來,衛廣拿著從長安家中帶來的毽子和蹴鞠引他去正院門和大門中間門的空地上玩。
兔肉燉出香味,蛇肉軟爛,衛步進來找他洗手用飯。到跟前見三片竹簡上寫滿字,并非像衛廣所說畫的是只有大兄能看懂的鬼畫符,很是震驚“大兄跟誰學的”
衛長君胡扯道“以前的同僚。”看一眼跟蚯蚓爬的似的毛筆字,故意遞給他,“怎么樣”一臉求夸。
面對這樣的字衛步真夸不出來,擠出一絲笑“大兄剛學,挺好。”
嘟嘟閃出來,低情商難看。高情商剛學。
衛長君裝沒聽見,很是得意,“我也覺著不錯。趕明兒我教你們學認字。”
衛步張口結舌,就就大兄這水平,可以不學嗎。
“怎么了”衛長君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