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步不好拒絕“蛇湯好了。”
衛長君起身“走,帶我去看看。”
衛步暗暗松了一口氣,等他進廚房就去找衛廣商量對策。衛孺見他倆鬼鬼祟祟,就問他們出什么事了。得知衛長君有心教他們學文識字,倆人還懷疑大兄,一人給一巴掌。
腦瓜子生疼,兄弟二人懵了。衛孺飄飄然去廚房盛飯。
衛長君給老奴一碗蛇羹和一點燉菜,他和兩個妹妹也吃蛇羹和燉菜,兩個弟弟和小霍去病只吃兔肉燉菜。衛廣眼巴巴地看他,衛長君也是盛半碗湯由舅甥三人分著喝。
小霍去病抱著碗不松手,衛長君啪嗒一聲把筷子拍矮幾上,小孩嚇得打個哆嗦,險些把碗扔出去,“我怎么說的”
小孩神色倨傲地瞪著眼跟他對視。衛長君毫不退讓,小孩妥協,遞給他三舅,小嘴不服氣地嘀咕“給我留點,給我留點。”
衛廣不禁說“鍋里不是還有很多”
“你們年齡小腸胃弱,第一次吃不習慣,多了非得拉肚子不可。”衛長君這話也算解釋為何那么吝嗇。
衛廣不惦記了。衛步也不敢多喝。小機靈鬼見兩個舅舅謙虛起來,直覺告訴他不是啥好東西,喝一口就嫌棄地推開。
衛孺正好在他們對面,看到這一幕堪稱震驚,不由得朝衛少兒一揚下巴,“你兒子真成精了”
衛少兒忙著啃蛇肉,頭也不抬地說“也不看他大舅是誰。”
衛長君轉向她。
眼神太鋒利,衛少兒頭皮發麻,“都是跟他二舅學的。好的不學凈學這些。”
遠在長安深宮之中的衛青摸摸耳朵,突然發熱還只是一個,一定是大兄想他了。幸好明日休沐,他的小馬駒這些日子見風長,他可以騎著去秦嶺。
萬事俱備,翌日清晨細雨如毛,衛青想陪老天一起哭。頂著風冒著雨回到家,雨越發密風越發大也沒能把他內心的失望沖洗殆盡。
遠在秦嶺的衛步看著雨嘩啦啦的下,跟山邊的泉眼似的,很是震驚,他的嘴開過光嗎他怎么不記得了。
外面下雨,天空暗淡,堂屋里點起燭火。衛長君透過暈黃的光看到站在門邊的衛步一會笑一會摸摸嘴巴,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他怎么了,“別瞎琢磨了。這是老天爺憋到勁了。再不下今年就是個大荒年。”
衛步收回視線“你青弟要失望了。”到他對面坐下,賤兮兮地問“大兄失望嗎”
衛長君拿起昨日中午寫的竹簡,“這上頭的字學不會,我很失望。”停頓一下,定定地看著他,“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承受我失望帶來的怒火。”
衛步頓時不敢多嘴。衛長君轉向衛廣。衛廣老老實實在另一邊坐好。衛長君叫兩個妹妹。衛少兒不禁問“我們也學”
“衣食足而知榮辱。春秋時期很有名的一個人說的。如何才能知榮辱”衛長君問。
衛少兒隱隱懂了,可她孩子都四歲了,她哪能靜得下心,“不學我知道。”
衛長君端的是好說話“可以知道的再深一點嗎”
衛少兒可不敢說“不”,看一眼因想出去玩水而被她箍在懷里的小孩,“他怎么辦”
衛長君微微欠身把大外甥抱過來,“你都把他給我了,還管他作甚去病,跟舅舅練字好不好”
小孩很不給面子地搖搖頭。衛長君拿一張竹紙,把毛筆塞他手里,握住小孩的手沾上墨水點在素白的紙上,紙有了別的顏色,小孩來了興趣,撥開他舅的手自個來。
衛長君看向衛少兒,雖未言語,可衛少兒看懂了去病還要你看著嗎。衛少兒不甘心地拿起毛筆。衛孺也不樂意學,可見嘴巴伶俐的妹妹都不是大兄的對手,只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