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的母親叫有錢人家買走了。若是被男主人看上,真有可能來尋兒子。思及此,老奴又覺著姓“衛”極好,日后離開衛家也是衛家人。
老奴“奴婢替阿奴謝郎君。”
衛長君抬抬手叫她免禮,“關好門窗就洗洗睡吧。對了,提醒他們夜里別出去。給他們找兩個舊盆當尿盆。”
老奴回到廚房告訴他們夜里有狼群出沒。但在屋里不用擔心,院墻高狼進不來。順嘴又跟八個老老小小顯擺,這大院是陛下令皇家工匠造的。此言一出,衛長君在他們心中頓時變得異常高大。
小霍去病好奇地問“誰是阿奴啊”
“下午陪你玩蹴鞠的那個小孩,跟舅舅一樣姓衛。”
小孩愣了愣,一下站起來,不可思議地問“他是舅舅”
衛長君哭笑不得。小孩見他笑了只想哭,“我我我那么多舅舅”
衛步和衛廣憋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小孩氣得跺腳,大聲吼“不許笑”
“不是你舅舅。”衛長君把他拉到懷里,“他看起來比你還小。他叫你公子,你叫他阿奴就好了。”
小孩又不依了,“我叫霍去病。”
“公子是對你的喜歡。好比老奴喊我郎君。我本叫衛長君。聽懂了嗎”
小孩似懂非懂“聽我話啊”
“他聽我話。”
小孩想想,“叫衛阿奴,聽舅話”
衛長君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先點頭不回答,看他怎么說。小孩沒叫他失望,立刻說,“叫霍阿奴,聽我話”
衛步服氣“你是個小人精。”
小人精很是得意地看著他大舅。他大舅又要讓小人精失望了,“他吃的住的都是我的錢買的,所以聽我的話。跟他跟誰姓無關。”
小孩失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衛長君拉著他起來,“洗臉洗澡去。玩一天身上全是汗,不洗晚上又翻來覆去不睡覺。”不容他掙扎,抱起小崽子出去吩咐老奴多燒兩鍋熱水。
趙大見他給霍去病洗澡,也抱起小阿奴去大門邊的浴室給小孩洗澡。
衛家老奴叫四個女奴把黃豆泡好,鎖上廚房門。老奴多嘴說一句,因為她以前也誤會了,“大郎君不是怕咱們偷吃。大郎君是貴人,不缺仨瓜倆棗兩口米。猴子手腳靈巧,摸進來找到吃的它得天天來。以后外面也別放吃的。”又恐她說的話沒人聽,護著油燈到女奴住的房間門外,指著北墻,“那個爪印就是猴子留下的。蓋這六間房的時候大郎君想用稀泥抹平,八陽里的里正勸郎君,留下這個爪印也能提醒自己出來進去關好門。大郎君這才留著它。”
幾人還有些將信將疑,蓋因以前住的地方離山遠,只見過猴子,無法想象猴子進家。
三更天,除了玩蹴鞠累一身汗睡的很沉的阿奴,七人全被虎嘯嚇醒了。點著油燈查看門窗,關的嚴嚴實實依然不放心,用衣柜堵住門,蒙上頭,許久才進入夢鄉。
翌日天蒙蒙亮,衛長君起來,問了嘟嘟才知道將將卯時。
衛長君躡手躡腳到院里,衛家老奴也醒了,要叫趙大他們起來。衛長君小聲阻止,“近日可能有老虎春心蕩漾,昨晚又有虎嘯,他們不習慣興許剛睡,再叫他們睡半個時辰。今日青弟過來不用吃太早。去病阿奴餓了就先喝一碗豆花。你們也喝點。身體養好,過些天紅薯長大我也省得花錢請人。”
這筆經濟賬衛長君還是會算的。其次人死了很麻煩,燒只能用木柴燒,不燒還得埋的遠遠的。近了可能會生出各種病菌。若是給他們做個棺材也需要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