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笑看著他。小霍去病被看得窘迫,故作兇狠地瞪他一眼,拉著小阿奴怎么出來的怎么回去。到大門口又不放心,指著趙大“不許告狀”
趙大“公子不亂跑,我告你什么呢”
“沒亂跑”小霍去病說是這樣說,可他不放心極了。大舅說過,吃他的住他的就聽他的話。阿奴聽大舅的,趙大肯定也聽大舅的。
小孩轉動腦筋,思索再三,拉著阿奴靠著墻等舅舅。等舅舅到地頭上,小孩松開阿奴撲上去,“舅舅”
衛長君彎腰拉住他的小胳膊,“怎么了”
“想舅舅。”小孩伸手要抱抱。
衛長君擔心伸手有跳蚤,“我身上臟。”忽然意識到不對,他那天送兩個妹妹回城,小孩也沒說想他。這前后不過一個時辰,有什么好想的,“又闖禍了”
小霍去病的身體僵一下,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大舅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有沒有說過你想什么大舅都知道”衛長君朝趙大抬抬下巴,“他又做什么了”
趙大看向小霍去病,仿佛在問,奴婢可以說嗎。小霍去病瞪他,敢說你試試
衛長君輕輕拍拍他的小腦袋“我走這么一會還學會威脅人了。我要是你就坦白,不然被我查出來罪加一等。”
小孩的身體又僵了一下,撥開他的手就往屋里跑。已經到跟前的衛青伸手提起他,“往哪兒跑你不說趙大不說我也知道。要不是我們來得及時,你這會都到東邊山腳下了。”
小孩停止掙扎,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二舅,后腦勺長眼睛了
衛青好氣又想笑,“你眼皮一動,我就知道你想什么。還用后腦勺長眼睛”把他放地上,拽住小孩的胳膊,朝他屁股上一巴掌,“下次再偷跑就不是巴掌了。”
“是什么呀”打的不疼打他的人也不是衛長君,小孩不怕,臉上盡是好奇。
衛長君“我的木屐。要不要試試”
小孩慌忙抱住衛青的大腿。衛青沒法走路了,使勁拽開他,“跟阿奴玩去。我得回院洗洗。”
“大舅”小孩試探道。
衛長君“大舅也得洗洗。”擔心跳蚤進正院,他都沒敢往里去,而是叫趙大去燒水,牛固拿盆,他和衛青去大門旁側的浴室里洗。
衛青有幾日沒洗頭,不由得撓頭。衛長君心中一凜,不會已經有跳蚤了吧。陽光明媚,微風和煦,衛長君脫去外衣朝身上拍打記下,然后去堂屋找他們兄弟二人的衣物,實則叫嘟嘟買篦子和洗頭發的手工皂。
嘟嘟為保險起見,叫店家拆了包裝紙發貨,臟了算它的。如此耽擱一會,衛長君正好用來找衣服。隨后到堂屋門外,趁著院里沒人攤開衣服,眨眼間懷里多了十塊肥皂和四個箅子。
衛長君拿一個篦子和一塊天然手工皂出去,其余的放東廂房南頭兩間。
到正院門外,看到地上又只有草墊,衛長君覺著還是得做小馬扎椅子,令嘟嘟先記下。隨后叫衛青散開頭發,他給衛青刮跳蚤。
小霍去病仰頭打量他二舅,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吸氣,“疼嗎”
“不疼,舒服。”
小霍去病不信,拉著阿奴去西院門口玩蹴鞠。
衛長君本以為衛青五日沒洗頭的緣故,買篦子不過以防萬一。可一篦子下來刮出很多,他頓時不禁倒抽一口氣。
當初去救衛青的時候,衛長君都沒這么害怕,嘟嘟急的出來,怎么了怎么了
衛長君叫它自個看。和平年達的產物嘟嘟只在古文小說里看到過虱子,何時見過活的,它禁不住哆嗦一下,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它沒有汗毛,不由得離衛長君遠點。
衛長君以前叫弟弟妹妹勤洗頭勤換衣就是怕有這個。可千防萬防還是沒放住,“你這是在哪兒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