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衛青回頭,看到篦子上小黑蟲,很是詫異,“怎么又有了”
衛長君“是被跟你一塊睡的同僚傳染上的吧”
“公孫敖”衛青忽然想起有幾次看到公孫敖偷偷撓頭,“一定是他冬天下雪他懶得臉都不想洗。回家沐浴肯定也是隨便洗洗。”
衛長君叫他拿著篦子,他把上面的小蟲子一個個擠死,“坐地上我好好給你刮。反正衣裳也該換了。”
衛青趕忙坐下,“謝謝大兄。”
“知道我是你大兄就不用說這么見外的話。你跟我睡,你干凈我晚上也能睡踏實。回頭把這個篦子帶回去,早上早起一會,晚上晚睡一會,一兩個月就干凈了。否則天熱起來就難弄了。汗水也容易招惹上這東西。”
衛青連連點頭。
衛長君“你這樣每次休沐都過來也歇不好,我還能再閑些日子,過幾日不下雨,我就帶去病和步弟以及廣弟回去看望母親。住兩日再回來。”
“我聽大兄的。”衛青也聽衛少兒說過,“大兄明日還進城嗎”
衛長君“嗯”一聲。但也怕一夜就把黑獐子餓暈了,等許君等人回來,衛長君就叫其中兩人去割野草喂羊圈離的黑獐子。
糜子面是驢拉著磨磨的,衛家老奴等人不累,回來就收拾鴨子。兄弟二人沐浴后,她們又把二人的衣物洗了。
衛長君趁著燉鴨子的時候把小霍去病叫到跟前,給他刮蟲子。小霍去病不樂意,衛長君先給阿奴刮。衛長君的手輕,像撓癢癢,小阿奴很舒服。小霍去病這才相信二舅沒騙他。擠開阿奴要衛長君給他刮。
衛長君朝他屁股上一巴掌,“懂不懂先后”
這巴掌力氣不小,小霍去病頓時知道大舅有點生氣,再不聽話挨到屁股上的極有可能是木屐,“懂啊。”
“懂就乖乖等著。”衛長君瞪他,“說你五十斤的身子得有四十九斤半心眼子真說虧你了,你得有四十九斤十五兩心眼子。”
小孩不懂,可他又不敢頂嘴,只能鼓著腮幫子盯著他。
衛長君心臟強大,大外甥的眼睛都酸了,他眼皮都沒動一下。給阿奴束好發,睨了一眼大外甥,仿佛在說,怎么著還要我請你。
小孩麻溜地過來,主動拉開頭發。
衛長君“你素日也這么懂事,舅舅會打你嗎”
小孩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衛青站在旁邊曬頭發,看到大外甥這樣,無奈地搖頭“還是大兄打的輕。那天打的你哇哇叫,你就不皮了。”
小霍去病條件反射般抬起頭,沒敢瞪二舅,蓋因他大舅氣還沒消,他對長輩無禮只會罪加一等。可小孩這番表現反倒令衛青看出他真聰慧。
隨后小孩舒舒服服的教阿奴踢毽子的時候,衛青提醒他大兄,得教小崽子認字,不能再由著他滿院子瘋。
衛長君也有此意,不過得再等幾天。
翌日衛長君跟衛青進城,換了羊又去牲口行買一筐雞崽,又買幾只小羊羔拉回來。嘟嘟趁機直播東市賺一波打賞,半道上給四個小的買幾身純棉衣漢服短衣和幾雙布鞋。
小阿奴看到新衣樂得抿嘴笑。小霍去病盯著他看一會,實在想不通他笑什么,就把小阿奴的衣服翻開,鞋也試一下,擠腳不如他的舒適,還給阿奴。
衛長君由著大外甥作,唯有小孩使勁作,他才能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給他一頓胖揍,叫他記半輩子。然而他小瞧了天生將才的直覺,小霍去病看到他大舅噙著淡笑,把阿奴的衣鞋放柜子里,然后拉著阿奴的小手,“舅,我領阿奴玩兒去。”
衛長君“阿奴叫你領他陪你玩還差不多。”
“我倆玩”小霍去病使勁扯一下阿奴,快走,快走,再不走又得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