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皮笑肉不笑的”衛長君小聲問,“我還以為侯爺的臉被秦嶺的風吹僵了。”
竇嬰呼吸驟停,煩的擺手,“滾滾滾老夫這里不歡迎你”
“這可是您說的。”
此言一出,竇嬰直覺不好,可話已經說出來,“對老夫說的”
衛長君點點頭出去,“等一下別請我進去。”
竇嬰想想太陽都落山了,他今天還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也來不及了。
片刻,衛長君回來,端著一個和面盆,用腳踹兩下竇家大門。門房打開門就請他進去。衛長君搖搖頭,“你家老侯爺不許我再踏進竇家半步。”隨后叫門房去請示竇嬰。
衛長君來了不進去,把在院里閑侃的門客吸引過來。待竇嬰過來,衛長君身邊已經圍滿了他的客人。
竇嬰沒好氣地問“你小子又想做什么”
“給您送紅薯涼粉。”衛長君舉起涼粉。
竇嬰想說不稀罕,可話到嘴邊對上門客垂涎尺的模樣,禁不住罵他搬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是青黃不接地里沒有一絲綠,他的客人何至于饞成這樣。
“進來”
衛長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仿佛在問,又歡迎我了。
竇嬰瞪眼,“等老夫請你”
衛長君直奔廚房,涼粉倒竇家盆里就乖乖告辭,怕把竇嬰惹惱了,明日不許門客幫他犁地。
翌日清晨,門客起來渾身酸痛,早飯后就沒敢露頭,端的怕撞到牽著牛拎著犁下地的衛長君。
衛長君只有幅犁,孟糧、牛固和趙大一人一個剛剛好。衛長君也沒來找他們。午飯后,衛長君來竇家借馬,門客不好再躲,不等他開口就要幫他耙地犁地。
衛長君帶著趙大等人跟在后頭撿石子。
如此五天,地下快干了,衛家屋后的五十畝地也妥了。
門客們累得很想另謀出路。
翌日清晨,衛長君送來一盆豆腐腦和一盆咸豆漿。
衛長君有心算計,以致于這些門客這些日子只吃過豆腐。豆腐腦和豆漿的口感完全不同,有人愛豆腐腦,有人愛咸豆漿。可不論哪樣他們以前都聞所未聞。這些門客就問魏其侯,豆漿和豆腐腦是不是衛長君做的。
竇嬰“他說不是。除了在他這兒,別的地兒也沒有。”頓了頓,還是沒忍住抱怨,“他一天到晚嘴里沒一句實話,誰知道他跟誰學的,在哪兒弄的。”
眾人聯想到他們曾在衛家附近的東市打聽到衛長君來此清修,衛長君在他們心里頓時多了一層神秘色彩。
可惜竇嬰沒發現客人的神色變得極其微妙。
沒過幾日,衛長君在他家東院前面空地上挖坑育苗,這些人一聽說此事就跑過去幫忙。
有他們幫忙,上午半天就弄好了。
臨近未時,衛長君叫孟糧把窖藏的紅薯弄出來煮上兩鍋,剩下的他和竇家平分。門客們直言衛長君大氣。
竇嬰想學韓嫣翻白眼,大氣個屁,紅薯分他一半,他還怎么叫這些客人在衛家用飯。
衛長君個壞小子怕不是有一副七竅玲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