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買了許多物品卻兩手空空,韓嫣打趣“你這張臉好使。”
衛長君裝耳聾。
天寒地凍,女眷不愛出來,男人出不來,以至于東市人不多。經過“金閣”,照看鋪子的小子無聊的打瞌睡。
衛長君朝敞開的門上拍一下,小子嚇得跳起來,揉揉眼睛看清來人,笑著說“大公子,您是要嚇死小的。”從柜臺里出來,“大公子需要什么小的拿給你。您來得巧,昨個才上新。”
以前衛長君發壓歲錢給銅錢或小金塊。自打弄了半箱珍珠,壓歲錢就換成了珍珠。無論公孫敬聲還是他妹妹,無論是趙破奴尚不會走的女兒,還是阿奴跑不穩當的兒子,所有晚輩都一樣。
阿奴抱怨過,他兒子要珍珠做什么。
衛長君說是給以后的妻子做首飾。
阿奴望著一開口就流哈喇子,說不成句的兒子,他很是心累,這得等多少年。
衛長君不管,發珍珠比給錢省多了。
有了珍珠,無論衛廣還是衛步,手頭上寬裕,也不用衛長君拐著彎接濟。衛長君也懶得再看首飾。
“給你醒醒困。”衛長君笑著說“我們來買些吃的用的。”
小子送到門外“大公子慢走。”
衛長君不拘小節的揮揮手,轉過頭來注意到韓嫣神色異常“遇見仇人了”
韓嫣“我這個歲數活著的不多了。跟我有仇的就更少了。”
“那你看什么”
韓嫣指著東南方向“那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衛長君走過去。韓嫣拽住他“怎么比你小外甥還魯莽”
“不往那邊去了”
韓嫣松手“那你也別盯著他打量。”
“我傻呀。”衛長君瞥他一眼,用眼角余光瞥茶館里的人,不到三十歲,長得挺好,卻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廣弟太學同窗”
韓嫣“看著比你弟小。跟去病和阿奴年齡相仿。”
霍去病二十有七,那男子看起來二十八歲左右。衛長君頷首“不是從我家出去的那些孩子”
“那些哪個不在各府衙營地做事。”
衛長君想想也是“以前見過以后肯定還會遇到。還缺什么”
韓嫣拿出衛長君寫的紙“做牙膏的那些,得去藥鋪。”
藥鋪在前面那條街。衛長君叫他到路口朝南拐。
“大公子,大公子,等等。”
衛長君停下,韓嫣下意識把紙塞荷包里。二人神色如常地循聲看去,兩鬢斑白卻又紅光滿面的人伸著手朝他們跑來。到跟前拱手“想見大公子一面不易啊。”
來人正是主父偃。
衛長君打量他“回家兩年氣色倒是越發地好了。”
“托大公子的福。大公子去哪兒”
衛長君“買些尋常用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大公子還回茂陵”
衛長君微微搖頭“住到休沐日。有事”
“既然不急著回去,何時買不是買。大公子,進去歇歇腳”主父偃看向身后茶館。
衛長君看韓嫣。
韓嫣“又不用你我付錢。”
衛長君隨他進去,離韓嫣說的那名靠窗而坐的男子越發近了。衛長君多看他一眼就被機敏的主父偃發現。主父偃好奇地問“大公子認識他”
衛長君“見過一次,不知道叫什么。”
“在宮中狗舍養狗的李延年。擅音律。得空會來這邊約上幾個人,一起聊曲寫詞。”
衛長君心底大為意外,面上不顯“難怪我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