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做過惡事,可胡四明此人獨來獨往,并未成親生子。早些年胡父胡母去世之后,胡四明便一直獨身一人過活,不作惡卻也沒有什么相交的好友。不作惡也不行善,便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民而已。”白諸說道。
查了一番胡四明,這個胡四明的情況簡單到一目了然無友無仇。
如此栽贓嫁禍的可能便極低了。
“若不然便是運氣不好,沒有細看泔水桶里可有別的東西便拿來用了。”劉元接話道,“旁的泔水桶里皆沒有發現尸體殘骸,只他這一只泔水桶中有。”
對此,白諸卻是搖了搖頭,道“尸塊并未堆積在泔水桶底部,而是混跡在那堆廢棄濁物之中,不大可能是運氣不好。挑中了扔有尸體殘骸的泔水桶,倒更似是上午宰殺途中扔進去的。”
如此的話那泔水桶就放在那里,一上午,來往行人眾多,雖說胡四明嫌疑最大,可也未必只他一個能做到這些。
“只要手快的都能做到,諸如扒手,”劉元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道,“還有屠夫”
同行相忌,胡四明宰殺攤生意最好,若是同行的屠夫嫉恨的話,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可再怎么嫉恨,使點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有可能,為了給同行生意使絆子,難不成還特意去殺個人來栽贓不成
劉元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大可能”他說道,“在泔水桶中發現了人的尸體,胡四明的生意最受影響不假,可那些屠夫的生意同樣清減了不少。”
他們離開時,旁的宰殺攤前便幾乎沒什么人過來宰殺了。畢竟菜刀變成了“殺人刀”,哪個看的不瘆得慌,還敢靠近的
“私底下調換家禽家畜,將宰殺好的大的雞鴨換成小的,鮮活的換成不新鮮的有可能,殺人這種事當不會做來。”白諸應和了劉元的話,頓了頓,又道,“我方才去見了一趟吳步才,吳步才道兇手下刀極其利索,看尸體切分的模樣十分老道嫻熟,便是慣常殺人越貨的兇徒也鮮少有對人體骨骼走向這般熟悉的。”
說到這里,白諸停了下來,對原本正在看話本子聽到這里卻突然抬起頭來的溫明棠,道“溫師傅,這桉子著實可怖了點,我等不說了。”
說桉子說的太過入迷,倒是忘了這里還有溫師傅在場。
溫明棠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了聲“無礙”之后,開口說道“所以兇手若非那等罪大惡極,慣常分尸之徒的話,便極有可能是屠夫這等對于骨骼走向十分了解之人了。”
見溫明棠非但不害怕,反而還接過了話頭,白諸雖說有些詫異,卻還是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溫明棠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對朝她望來的三人,道“那廚子亦是有可能的了”
雖說廚子日常不似屠夫那樣宰殺的家禽家畜成山,可因處理食材的關系,有些復雜的菜式諸如三套鴨這等都是要直接去骨的,自然對骨骼走向什么的不會遜于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