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香!這倒不是名士如虞祭酒這等人腹內空空如也,沒有可形容之詞了,而是形容這一碗豚油拌飯,只這一字便夠了。
“香慘了!”阿丙也跟著不住點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說道,“太香了!”
一旁的紀采買則放下手里一粒米都不剩的嘗鮮小碗,拿起手邊的枸杞茶輕抿了一口,說道:“便是那內務衙門這般苛刻,我們溫師傅依舊能炮制出這等美味來,足可見我們溫師傅手巧了!”
對溫明棠的手巧,虞祭酒也是點頭深以為然。
一碗豚油拌飯下肚,他卻并未如往常那般吃罷飯就立刻離開,而是接過紀采買遞來的茶水一邊輕啜著品茶,一邊同坐在一旁的紀采買閑聊了起來:“外賣檔口開不了了?”
紀采買點頭:“內務衙門那里規矩太多,暫時做不得了。”
這個答案虞祭酒自是早知道了,此時過來問也只是寒暄客套過個場而已。待紀采買說罷,虞祭酒又道:“內務衙門那里這一番動作,你們公廚的……可有什么打算?”
吃喝拉撒這等事說起來俗的很,不說名士了,便連尋常讀書人尊崇的孔圣人都曾說過“君子遠庖廚”這等話。可俗歸俗,再如何清高不理世事的人也是要吃飯的。
紀采買苦笑道:“能有什么打算?人微言輕的……”說話間嘆了口氣。
這回答也不意外,虞祭酒摩挲著手里的茶盞,下巴朝正在忙活的溫明棠等人抬了抬:“老袁出事后,那兩個的事如何了?”
老袁出事之事虞祭酒是知道的,雖未如趙孟卓一般親自過來送老袁,卻也托人帶了份子錢過來,“禮”這一字上,虞祭酒從來都是不會叫人詬病的。
“阿丙家里是想反悔的,可阿丙自己倒是認定了湯圓。”紀采買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道,“可只他一人認定,到底是缺些銀錢。”
對此,虞祭酒也不意外,他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到了正在忙活的溫明棠身上,對著正在做菜的溫明棠看了片刻之后,他忽地悠悠道:“倒是她,雖說一個人,實則……問題不大。”
溫師傅孤身一人住在衙門的住宿屋舍里,這還問題不大?紀采買聞言詫異的向虞祭酒看去。
對此,虞祭酒只笑了笑,他伸手指向正在認真做菜的溫明棠,反問紀采買:“老紀,雖時人常說燈下黑,可她那么大的優點你看不到?”
灶臺后蒸汽騰騰升起,女孩子那張未施粉黛的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