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這個原因的世子直到此時,才將懸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嘆道:“還以為祖父真的是要二弟娶那廚娘了,原是祖父自有主張!”
看著長子的反應,侯夫人心知長子還在在意自己可能會被外頭的人戳脊梁骨罵‘小氣’之事,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可不好說!”她說著,看向一旁抿唇不語的靖云侯,道,“公爹想做筏子不假!可知子莫若父,你等看阿斐去歲一整年對那廚娘上心的程度,你等倒是說說,自小到大,可曾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般用心過了?”
這倒是不曾!提起這個來,世子又記起了另外一件事:“若說饞那點吃的,邢師傅做菜也不錯,結果卻是被他給抓了!”
提起邢師傅,侯夫人只覺得一陣頭疼:“抓了家里的廚子,卻連個正經理由都沒給我。問他,只拿一句邢師傅是犯了事才被抓的搪塞我,還讓我莫要多管!我倒要說了,這豈不是一句廢話?哪個被抓的原因不是犯了事?”
侯夫人這話似是抱怨,聽起來卻著實令人發笑,靖云侯同世子林楠被這話逗得笑了兩聲,再次感慨了一番自家夫人(母親)是個妙人之后,靖云侯看向長子開口了:“阿斐的事,你莫要多管,也莫要擔心背后會被人罵小氣!那溫家女雖只是個廚子,可好在生的好,外加外頭對溫夫人的‘美名’傳揚廣。外人便是說起阿斐來,也只會感慨他被‘美色’沖昏頭罷了,扯不到你身上!”
“可……”既說到美色了,世子忍不住道,“我家二弟亦生的好,便是兩人容色不分伯仲,可這身份是不是相差太大了?”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記起靖國公放的話,眼睛驀地一亮,“不過若那廚娘真如祖父所言,恢復了溫家小姐的身份,以溫玄策之名,倒也不是不可以說一句相襯!”
看自家長子如同提了桿秤一般衡量著林斐同溫明棠各自的份量,侯夫人既想笑,又覺得心里委實矛盾的厲害。作為女子,尤其自己當年嫁給靖云侯也是費了些工夫的。畢竟面前的良人五官端正,人品端方,于自己而言,算得上一門好姻緣,尤其不納妾這一點,更是令不少人羨慕不已。因著自己當年也曾被人如提秤一般衡量份量,是以侯夫人的骨子里,對這等衡量雙方的做派是排斥的。
可人無再少年,她做了母親,兩個兒子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歲,為子相看時到底還是不免落了俗套,如當年自己厭惡的那等提秤人一般開始衡量兒子與另一方女子的份量。
長子的姻緣那桿秤另一方是郡主,自是平的。可次子呢?其實有些話根本不消明說,不管是她還是夫君亦或者公爹心里都清楚,林家最出色的,其實是性子古怪的次子。旁的不說,便說那容貌,放眼這長安城,還沒有能越過他的兒郎!更別提論能力,次子年少高中探花,如今官至大理寺少卿,外加是陛下為儲君時的伴讀這些身份了。可說,只要次子想娶,這京城里有哪家閨秀是娶不到的?
只是不成想,他竟看上了那溫家丫頭!說起那丫頭,其容貌自是沒得說,至于品性、能力之流的,既然能以溫玄策之女的身份全須全尾的出宮,侯夫人覺得亦不用擔心。無他,不過是知曉宮里頭那地方搓磨人罷了!能磨出來的,自不會是一般人。
所以,要說阿斐眼光不好吧,其實光看人,他相中的丫頭確實不俗。
她能看懂的,到了這年歲的靖云侯、靖國公自也能看懂。可千好萬好,那丫頭除卻人沒得挑之外,那些身份之外的外物便盡是缺點了。至于溫玄策之女那身份更是一把雙刃劍,誰也不知那開鋒的利刃那一面會對準哪個方向。
侯夫人正思量間,那廂的靖云侯開口了:“相襯?確實相襯!”看著面前眼睛發亮的長子,他點頭道,“卻不是那侯府公子同那溫家小姐的相襯!父親如今的行為舉止與當年的溫玄策何異?如此下去,我林家若真步了溫家的后塵,阿斐同那溫家丫頭倒真是天造地設,正合適的一對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