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談起這些家長里短的小事時,紀采買一直在嘆氣,可不知是不是此情此景聽起來實在太過滑稽了,阿丙和湯圓兩個都忍不住捂嘴在笑,但不得不承認這話確實是有可能的。
“這些懶漢在長安一沒有好的、體面的活計,二沒有錢的,留不留在長安意義不大啊!”紀采買說道。
一席話聽的湯圓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小臉都皺了起來,說道:“光是聽都覺得頭疼了,趙司膳和張采買卻熬了這么多年,真真是幸苦他們了!”
“還好!”趙司膳笑了笑,轉頭對溫明棠道,“放心,我自有主張,待安排妥當了,便會去尋趙大郎的!”說這些話時,她眉宇間閃過一絲戾色。
比起張采買被動的“比懶”,她顯然是個更偏好主動出擊的。
“如此,離不離京什么的,對你二人來說其實沒什么意義,”將方才談的趙司膳同張采買的事攏了攏,溫明棠道,“懶漢做活的力氣沒有,可跟著你二人跑的力氣決計是有的。”
趙司膳笑著“嗯”了一聲,手指扣了扣案幾,轉向溫明棠:“所以我來問問你的打算,”她道,“這么多年雖認識的人不少,可真正說得上交心的,也只你同紅巾兩個,”說到這里,趙司膳不忘轉向一旁巴巴望著自己的湯圓,說道,“興許往后還會有湯圓、阿丙、紀采買你們這些人。總之,宮里交心不易,若是離了京,紅巾干支衛的職務在那里擺著,總是不會走的。你……未來不好說,可眼下估摸著也不會走吧!”
溫明棠看著她道:“我進宮見皇后之事你是知曉的,眼下時局不明,溫家那些舊事……也不知道陛下那里的態度。若是有朝一日圣旨下來,那真真是到了天南地北,都要回來的。”
趙司膳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商議來商議去的,還是要考慮留在長安了,”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復又看向溫明棠,“實不相瞞,我方才進衙門時,已找到暫時的落腳處了。”
這話著實是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了,畢竟自今日過來同幾人碰面開始,趙司膳可沒提前透露過半點這方面的風聲。
“京城有戶人家突地沒了廚子,新招進府的廚子尋常的菜肴做的還算湊合,可白案以及一些精細菜做的卻是一般,”趙司膳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在看溫明棠,說到這里,她停下來咳了一聲,又道,“我方才進來時碰到林少卿了。”
眾人恍然,這才記起林斐家里的廚子邢師傅被抓了。所以趙司膳口中那個突地沒了廚子的京城人家可不正是靖云侯府?
雖說邢師傅被抓牽涉到的具體情況眾人尚且不知,不過老袁出事的那趟差曾經試圖埋伏誅殺他們的人同邢師傅有關,雖說那人最后被林斐安排的人攔住了,可他意圖殺人未遂是事實。
聽到這里,湯圓不由冷哼了一聲,暗罵了一句“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