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看著臉色頓變的母親,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我不知。不過邢師傅既突然開口,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若是……背后之人今晚不來,他當再無所顧忌了!”
……
從戌時一直等到子時,被請來的七八個大夫也早已回去了。一如林斐先前所料,大夫除了開幾貼安神藥之外,也做不了旁的了。
當然,安神藥的作用也不是沒有,至少在幾貼安神藥的幫助下,陸夫人總算是睡去了,雖說臉色依舊白的驚人,可好歹是暫且得到休整了。茜娘一邊抹淚一邊在外間磕磕巴巴的熬著安神藥,趙司膳同府里的廚子熬了第一帖安神藥送過來后,便回去歇息了。畢竟整個靖云侯府里人不少,他二人不可能只盯著客院的客人,而忘了主院的主人,兩人明早還要早起為闔府上下備朝食呢!
如此一來,熬藥的重擔自是落到了茜娘的頭上,不過她此時落淚卻并不是因為要親自為母親熬藥的緣故,而是因為旁的緣故。
其實自常式死后,陸夫人一行人便肉眼可見的憂慮了起來。他們一家本非那等擅長遮掩心思之人,面上的擔憂惶惶也是一覽無余,這幾日茜娘都在林斐的院門外徘徊了好幾回了。
直到今日陸夫人發病,往常送來的解藥直到現在也不曾送來,茜娘終是忍不住了,心防徹底擊潰,對著林斐和前來的劉元等人吐露了心聲:“我等亦不知常大人是跑腿的亦或者是背后還有旁人,不過每回都是他出面送來的母親的藥還有……還有日常用到的錢財物什。”
直到此時,劉元等人才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眼一旁的茜娘以及茜娘女兒、女婿還有更小的孫一輩的孩子。
陸夫人家財被表兄一家搶奪,卻因著各種各樣的緣故不能上公堂奪回來,是以雖是富商之女,可陸夫人手頭卻沒有什么銀錢。至于茜娘一家更是……從上至下,皆沒有營生,至于家宅、田契那等傍身物什更是一樣沒有。
“不是我等懶惰,實在是那常大人不允,”茜娘那女婿尷尬的解釋道,“日常夫人、母親他們時常繡些東西貼補家用,我亦會幫人做些零工。雖常大人在錢財供給上每回都很及時,我等也不缺吃穿,可如懶漢一般什么都不做到底有些不自在。”
看著茜娘等人尷尬的臉色,白諸道:“倒也不必不自在,陸夫人家財不少,足夠你一家生活無憂了,只是你等未上公堂索要,才會似如今這般兩手空空。”
“其實也不是不想,”往日里不吭聲,除卻常式等人送的銀錢之外,重要的還有那拿捏陸夫人的藥。今日,因著常式未出現,眾人的心防皆已潰不成軍,回想這些年的際遇,更是淚如雨下,茜娘女婿說道,“這般如圈養一般被人拿捏在手里養著,每個月巴巴的等著他們送錢送藥過來,這等滋味著實不好受啊!”
“我等男兒不說創出什么基業之流的,至少能擔起責來吧!可他們這不許那不許的,委實難受的緊,”茜娘女婿雖是男子,可說起這些亦忍不住落淚,“我膝下這一雙兒女眼下還小,待往后大了也不知會如何看待我這做父親的呢!更有甚者,他們若是也步了我等的后塵,這該如何是好?”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